面色发红的脸,被汗打湿的碎发乱糟糟地黏在额头上,衣服和裤子更是已经乱得看都看不了,明晃晃地昭示着刚才他都干了什么。
男人轻咬着他的耳垂,掌心覆盖在他的手背上,低沉的喘息声似乎还笼罩在他的耳边。
许知礼捧了一把冰冷的水,很用力地往脸上抹了一把,想把脑子里那些画面都赶出去。
等洗完澡,宋砚珩已经为他准备好全新的贴身衣物,许知礼换下那件衬衫,左右看了几眼,最后确定它已经完全穿不了了,于是有些恼羞成怒地将它团起来扔进垃圾桶。
“臭流氓,死变态,”许知礼一边擦头发一边小声骂宋砚珩,“刚刚还在那里装,结果后面就和发了一样!”
导致他的手到现在还酸痛的抬不起来!
骂到一半,离开又复返的宋砚珩又出现在他面前,许知礼很快闭了嘴,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似的冲他扯了一个笑出来。
宋砚珩应该是没听见骂他的话,将穿着淡粉色睡衣的许知礼从头到脚扫视了一圈,露出愉悦的笑意:“睡衣很适合你。”
许知礼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睡衣,是很淡的粉色,近乎白色,只有贴近才能看清微微透着粉色的布料,大小也很合适,看起来不太像是宋砚珩的尺码。
他哼哼了两声表示同意,在宋砚珩为他准备的房间里躺下,柔软蓬松的床几乎一下子就把他拥了进去,刚才那点疲惫感瞬间消失。
一点点柠檬的香气飘进鼻子,许知礼抬头,看见旁边的床头柜上正摆着一只香薰,应该就是它发出的味道。
不得不承认,宋砚珩非常有品,喜好和他很相似,还很会发现好东西,许知礼都恨不得自己来住这套称心如意的房子。
宋砚珩站在房间门口,看见男生在床上来回翻滚了好几回,一脸舒适惬意的笑,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许知礼很喜欢他的房子。
在很多年前,他在国外就开始画这套房子的设计图,从房屋构造,到别墅内的家具,包括庭院里的一草一木,都是他亲手设计。
那时他就是靠着幻想如果有一天,许知礼可能会来到这座房子,甚至住进这里,然后露出这样无忧无虑的笑脸,来度过最孤立无援的那几年。
“早点休息,”宋砚珩退到门口,拍拍一旁十二的头,“和哥哥说晚安。”
十二汪了一声。
许知礼摆摆手:“晚安。”
然后又抬起头,对着一旁宋砚珩说:“你也晚安。”
宋砚珩怔了一下,转而声音很轻地回应:“晚安。”
面前的门被合上,宋砚珩和十二对着门,都没有立刻离开。
片刻后,宋砚珩对着门那边已经听不见的主人说:“做个好梦,阿礼。”———那天许知礼离开之后,几个刚刚还在发酒疯的人一下子都清醒了,整场闹剧结束,季思攒的局算是彻底废掉,大家面面相觑,没人敢再说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