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会的时候被迫和沈踏枝分开他就已经很不情愿了,如果车上还要和沈踏枝分开的话,他坚持着跟出来还有什么意义嘛。
沈踏枝无奈,这样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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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出门的时候就已经说过一次了,当时的江雀就很坚定地拒绝了,结果在路上难受地只能拉开书包拉链透气,现在居然完全不长记性,还是坚定地拒绝。
他只能伸手帮江雀拉开一点书包拉链,交代道:“要是觉得太挤了就稍微把触手伸出来一点,不要憋着。”
江雀应了声好,下一秒一根触手就迫不及待地从包里探出头来,往车后座的方向藏,书包开始蛄蛹,看上去是其它触手在里面为了出来而打架。
沈踏枝:……
算了,早点开车到家,江雀也能早点解开这难受的束缚。
他一脚踩下油门,驶出了地下停车库。
出了停车库,沈踏枝才惊讶地发现外面的天空阴沉沉的,看上去随时都有可能下雨。
办公室因为他的提前交代拉上了窗帘,写字楼内的电梯又看不到外面,因此沈踏枝之前在楼里的时候居然完全没有发现要下雨了。
好在车上有伞,一会也是直接开回别墅的停车库的,他和江雀应该不会淋湿。
沈踏枝这么想着,也就没有特意再加快车速,保持着一个安全的速度,顺手打开了车载电台。
电台是他平时听的新闻频道,正在现在正在播报午间路况,江雀早上的时候还对电台挺好奇的,现在已经失去了对电台的好奇心,正盯着车窗外的风景看。
车水马龙的都市,熙熙攘攘的行人和街道两旁的店铺,这都是他曾经很少见到的景象。
他总是看到一个或两个人,声嘶力竭地嘶吼着死掉,或者是一群人相约打开煤气死掉,这些事情大都是在狭小的空间或是空旷的荒野发生的,偶尔会有那种当街杀人后自杀的人存在,但这也是少数中的少数。
这样子平静的,正在匆匆生活且脸上没有任何绝望的痕迹的一大群人他真的很少见到,因此江雀正在试着分析自己看见的人的情绪。
恰好这时遇到了一个红灯,沈踏枝控制着车辆缓缓在斑马线前停稳,让江雀得以近距离地观察到正在过马路的人群。
推着婴儿车的女人路过。
这个女人脸上的是幸福,不过很疲惫,还有对另一个人的怨恨,看上去应该是很爱自己的孩子,但有个不负责任的丈夫,而且生活拮据。
骑着自行车的几个学生路过。
这几个人很开心,脸上居然除了傻乐没有任何复杂的情绪,放学回家午休这件事就这么让他们开心吗?
提着东西的老奶奶拄着拐杖路过。
这个人身上的情绪很复杂,有尖锐的刻薄,主要是针对买菜的时候多收了她三毛钱的菜贩子的,还有悲伤,因为她刚刚死了老伴。
唔……还有慈祥和满足,因为她买到了很好吃的小蛋糕,正准备回去给自己的孙女吃。
很好吃的小蛋糕?
江雀一下子停下了打量别人的目光,仔细看向老奶奶手中拎着的小蛋糕的包装,很快就在马路对面发现了一家有着和包装上同样logo的店铺。
“沈踏枝。”他一下子坐了起来,“马路对面的那家左岸蛋糕店的小蛋糕很好吃,我想吃那个。”
此时红绿灯恰好跳绿,沈踏枝轻踩油门起步,闻言疑惑道:“你怎么知道那家蛋糕店好吃的?”
话是这么说,但他还是依言先把车停到了蛋糕店旁边的公共停车位上。
“是刚才过马路的人说的。”江雀答道。
他本就不准备瞒着沈踏枝自己可以看透人心的事情,在车停稳后解下了安全带,重新把放出来透气的触手塞回了书包里,一边下车一边向沈踏枝解释他刚才从推婴儿车的女人、放学的学生和路过的老奶奶身上看见的情绪,还附赠了一句自卖自夸:
“之前我就跟你说过的,我吃过很多人类的情绪,所以人类的感情我一眼就能看透,我是不是很厉害。”
沈踏枝也下了车,他从车门处掏出了一把黑色的雨伞,闻言表情有些奇怪:“你一直都可以这么看透每个人类的感情和他们心里具体在想的事情吗?”
“不是一直。”江雀实话实说,“我只能看透大部分的负面情绪,正面的情绪看不太出来,但简单一点的可以判断,因为以前我见到的负面情绪最多。”
他说着皱起了眉头:“不过也有例外的人类,我总是看不懂你的感情,还有郗景和段雅素,我看不见他们的感情。”
沈踏枝轻巧地跳过了关于自己的问题,答道:“因为郗景和段雅素都是异能调查科数一数一的人物,只要他们愿意,原则上来说是可以做到感情不外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