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好嫉妒的?”冶昙:嗯,这话是一个对主人抱有疯狂病态情愫的疯狗该说的吗?冶昙无声叹息:“因为修无情道。”雩雳看着他:“就他们这群人,修什么无情道?”一群小孩子,连大道的门都才未完全摸到,便要修无情?“夫子说先修有情,日后好修无情道。”雩雳:“所以,他们因为爱慕时宣而嫉妒?”冶昙点头:“嗯。”小熊猫对祂把祸水引给时宣感到困惑。雩雳怔了一怔,忽然笑了:“很好。好极了。”冶昙望着他,眼眸微微放空:“长老不制止吗?看起来因为彼此嫉妒,关系很不好,说不定会影响修炼。”“这点影响就阻碍修行,只能说明不堪一用,换一波人就是。”雩雳毫不在意,忽然一顿,冷冷望向他:“他们无所谓,但你若对他有爱慕之意,被我发现了,你可以提前考虑一下,自己想埋在哪里?”冶昙:他还挺善良的,还愿意埋尸。【……?善良?】冶昙:一般对情敌不都是尸骨不存,撒了扬灰,或者喂狗吗?——难道祂弄错了,时宣不是暄叶?冶昙轻轻颌首,没有继续挑衅雩雳的底线,反问为什么只有自己不能喜欢时宣。雩雳虽然容忍跟他一样不遵循常理的人,但不代表可以一直踩他的底线却无事发生。这次冶昙告退,雩雳没有说什么话。路上,小熊猫好奇地问:【你在想什么?他们不是因为你好看吗?怎么你又说是因为时宣?】冶昙神情放空走神:“想看看,他会不会因为有人喜欢时宣而发疯。”——难道祂弄错了,时宣不是暄叶?还是说,雩雳只是看不上几个稚嫩的少年?漫长的冰桥,宽度几乎只容一人。冶昙神情低靡放空。迎面走来一个人,灰白的头发和眉毛,面容英俊,有一种渊渟岳峙的沉稳,和过尽千帆的从容。“请问,雩雳长老在吗?”冶昙抬眼,眼眸散漫的神微聚,望见对方那双矜冷的眼眸里:“长老并未吩咐今日有客。”事实上,就算雩雳有客也不会对现在的段凌说。来人淡然地说:“临时造访,劳烦通报一声,就说……”冶昙轻轻颌首。祂原地转身,向着之前的来处折返回去。雩雳还在喝酒,看到祂回来,百无聊赖:“回来做什么?事情办完了?”冶昙看着他:“有客人来了,他说,他叫青冥。”雩雳毫不犹豫:“让他滚!”冶昙情绪低靡:“长老不是还要我办事,我怕我这么说了,长老就得埋我了。”雩雳又黑又大的瞳眸盯着他,面无表情:“你知道他是谁?”冶昙:“不知道。”当然知道。能这么造访雩雳的,当然只会是另一位九侍宸。和雩雳一样,八百多年前的因果线里,青冥也和他们一道在郁罗萧台修炼,便如今日的伊陌之流。都说段凌倨傲,但跟当初的青冥比起来,可差得太远了。别看对方跟冶昙说话,要祂通报的时候,好像很有礼数,然而正常有礼数的拜访应该先给落月天城下拜帖,然后被人自落月山庄一路引上来,由庄主徐天缙通传。所以,这是假礼貌,就像之前的段凌明明倨傲,举止却矜谨。不过是贵族子弟习惯于遮掩倨傲,故作的礼节罢了。虽然对方九百年后看着好像好说话多了,但真要动怒,对照因果线里时候的表现,只怕比雩雳不遑多让。冶昙还不想段凌这个壳子这么快就弃用。【那你为什么不直接跟他说,雩雳就在上面,让他自己上去?】冶昙:因为,我想看热闹。青冥和云榭,九百年前就是对头。“我是热的。”祂说,“你想……雩雳初听青冥造访,骤然翻脸冷斥,让对方滚。但当那个灰白色的人影走进来的时候,雩雳却并未有任何反应,和以往任何时候一样百无聊赖死气沉沉。青冥只走进来几步,目光在周围的梨花上扫了一眼,英俊沉稳的面容,看不出什么情绪。他看一眼并未离开的冶昙,平静地对树上的雩雳说:“这是你的人?”冶昙对他轻轻颌首:“长老交代了,您有事吩咐我一声便是。”青冥面沉如水,灰白色的眉毛显得眉眼神情沉郁矜贵,淡淡地说:“我的吩咐,你担不住。”一种森寒的威压瞬间涌出,充斥整个庭院。像是瞬间坠落深海,庭院的花树簌簌而落,却又静止空中不动。连风都无法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