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操纵轮椅靠近沈晗黛,见她还惨白着小脸跌坐在地上,眼泪流的像短线的珍珠下落,可怜极了。
“没事了。”孟行之向女孩伸出手,柔声说:“不哭了。”
沈晗黛抓住孟行之递来的手,孟行之感觉到她还在发抖,“有被咬到吗?”
沈晗黛紧抿着唇摇头,孟行之将她拉起来,把她的手包裹在自己掌心里,“上车,我们回孟公馆。”
沈晗黛哽咽:“嗯……”
回去的一路上,沈晗黛还是一脸的惊魂未定,孟行之有心想安抚,但女孩看上去并不想说话,孟行之便只能为她擦干眼泪,让她静处。
到孟公馆后,正好是用晚餐的时间,女孩在饭桌上没动几口,就以困了想回房休息离开了饭厅。
看上去,是真的被那两条牧羊犬吓的不清。
孟行之嘱咐钟伯:“再给沈小姐单独准备一份晚餐,她夜里要是饿了,让人替她端到房间。”
“好的先生。”
沈晗黛回房打理完自己后,将卧室所有的灯都全部打开,把整个人都塞进被子里企图以这样的方式获取一点安全感。
可是一点用都没有。
她一闭上眼睛就是牧羊犬朝她扑来的画面,耳边全是凶恶的狗叫声,她把舒缓的轻音乐开到最大声,狗叫声听了,可接踵而至的却是她童年时最不想记起的惨痛画面。
沈晗黛在上小学的时候养过一只吉娃娃,那是只很乖也很听话的小型犬。
有一次她因为在礼仪课上走神,被礼仪老师转告给大妈周婉,周婉
毫不留情的罚她,将她关进了沈家那间黑漆漆的仓库里。
那只吉娃娃在卧室里一直没有等到沈晗黛回去,就寻着她的气味来找她,一直找到仓库门口,在外面汪汪的叫着呼唤她。
可是它的叫声引来了沈哲和他养的那条牧羊犬。
一开始是牧羊犬和吉娃娃此起彼伏的叫声,渐渐的,吉娃娃的叫声变弱变得凄厉,再到后来吉娃娃没了声音。
小小的沈晗黛被关在仓库里什么都做不了,无助又无力的隔着一扇门,哭了一整晚。
第二天她被放出来,门口是吉娃娃躺了一晚上早已被咬的遍体鳞伤的冰冷尸体。
沈晗黛缩在被子里浑身颤抖,眼泪簌簌下落,哪怕现在卧室里明亮无比,耳边轻音乐如何舒缓,都给不了她一点慰藉。
没事了,不哭了。
男人醇厚声线伴着温柔语气在沈晗黛脑海里一闪而过,她却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掀开身上的被子,连拖鞋都忘记穿,抱了枕头拧开自己的房门。
晚上23点,已是深夜。
男人穿一件墨绿色睡袍,背靠床头,夜灯朦胧,他硬朗轮廓也被照的柔和几许,垂眸望半空沉思着被吓破了胆的女孩今夜是否能安然入眠。
房门忽然被一阵极轻的叩门声敲响,拉回了男人的思绪。
这个时间点,家里佣人不会来打扰他。
孟行之沉吟道:“进。”
门被缓慢的拉开,露出后面一张梨花带雨的脸。
女孩穿着浅紫睡裙,双手紧抱着枕头放在胸前,眼泪沾湿她整张娇颜,颊边的乌发有些微乱,满脸都写着不安。
她呜咽着对孟行之恳求:“uncle,我今晚可不可以跟你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