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玉被拉着跌跌撞撞退了几步,只能愤然地盯着城墙上的牛戡让郡兵有序退去。
这场攻城打到现在,天已经黑了下来,他们不能再继续了。更重要的一点是他们再这样打,这蠡县城中的梁人要活不下去了。
随着张玉带人退去,整个营地早就一片灯火通明。
晚间门营地四周的火堆都燃烧得特别旺盛,每一处都十分亮堂。倒不是因为现在秋季有些冷了,而是为了防止对方偷营,所以必须要足够亮。
夜。
张玉已经脱去铠甲。
他整个人早就被汗水跟血迹湿透,但也只是随意擦了擦脸,然后啃吃着手中的食物。
中帐中的气氛有些低沉,好半天邓羌才开口,“伤员安排的怎么样了?”
“还活着轻伤的已经送去了白天搭建好的伤兵营,重伤的在重伤营,随军大夫正在治疗。”骞珏慢慢道。
一年来练兵,昀哥儿自然也知道大夫的重要性。
所以专门高价聘请过汉阳郡的大夫,给了他们‘公务员’的身份做随军大夫,还详细跟张玉这些人培训过设置伤兵营的重要性。因此这次来,随军大夫是足够的,而且药材跟包裹伤口的绢帛都带了不少。
另外昀哥儿也强调过,一定不能把伤兵跟正常士兵混居,不然伤兵的一些情绪会影响正常士兵。再说,伤病需要一个更干净一点的环境疗伤,也是为了尽可能防止感染。
张玉点了点头,当他快速吃完了自己手中的食物之后,才烦躁地搓了下自己的脸,“怎么办?再这样下去不行!那些羌人拿梁人威胁我们,强攻不行佯攻也不行,总得想个办法。”
骞珏一时也有些头疼。
而在张玉几人愤怒头疼的时候,蠡县中也是一片胆战心惊。
实在是今天梁人差点就攻上来了,要不是那会儿牛戡亲自守了一处薄弱点,后面更是押送大量梁人当活靶,可能蠡县这会儿已经失守了。
白草羌酋长牵奉坐立不安的走来走去,好一会儿看到有人来才立刻道:“怎么样,统计出来了吗,我白草羌的勇士死了多少?”
白草羌族人立即道:“酋长,我们死了一百二十人,重伤十人,轻伤八十九人。”
牵奉沉着脸,“黑水羌死了多人?”
“黑水羌死了二十几个,重伤五个,轻伤十几个。”
听了这话,牵奉脸更黑了。
其实今天白天他就看出来了,牛戡让羌人勇士上城墙,他们白草羌的族人都是安排在最危险的地方,而他黑水羌的人则躲在后面。
当时他不满意这样的安排,还去找过头人。结果拔出了刀架在他的脖子上,问他是要造反吗?
牵奉冷汗一下就下来了,只能说是他一时糊涂了,白草羌认黑水羌做头人,自然听从头人的吩咐。
可回去之后,牵奉就直接暴怒。
“酋长,刚才牛戡还来找我,说是今晚城墙需要抢修,还让咱们部族的人过去。”
牵奉本来怒气就一直忍者,这回彻底忍不了了,怒道:“熊子无耻,若再听从他的命令,我白草羌就要从部族除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