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南星在心里无声地叹了一口气:“是我,秦时风,是我。”
秦时风精疲力竭,重重闭了闭眼:“楚南星,我做了一个很可怕的噩梦,很可怕,很可怕”
“嗯,”楚南星柔声说,“我明白的,我明白。”
她也是被噩梦缠绕的人,她知道秦时风此刻的感受。
“谢谢,”秦时风喉结滚动,将楚南星按进自己怀中,“谢谢你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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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到大,他做过无数次这样的噩梦,他也想过要求救。
然而,他的父亲却痛斥他没用,一个男孩子,怎么能连噩梦都害怕?
长大后,他也曾和好友谢方舟提起过,然而谢方舟却当他在说笑,堂堂秦家二公子,怎么可能被噩梦惊醒,整夜睡不着觉?
久而久之,秦时风便不再向任何人坦露他心中的脆弱和恐惧,没有人会懂的。
但此时此刻,却有一个人用自己的身体温暖他,说她明白的,她能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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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南星将秦时风扶上床,拿纸巾给秦时风擦了额头的冷汗,又将地上的陶瓷杯碎片处理干净。
“好了,睡吧,很晚了。”楚南星说。
秦时风眼也不眨地看着她:“不要关灯。”
楚南星猜出了秦时风也许是怕黑,点头道:“嗯,不关灯,你把眼睛闭上。”
秦时风难得听话一回,深深看了楚南星一眼,而后闭上双眼。
也许是因为真的太累了,也许是因为楚南星的存在让他觉得安心,秦时风很快就睡了过去。
但他睡得并不安稳,眉头蹙起,薄唇紧抿。
楚南星不放心他,于是盘腿坐在床边,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揉着秦时风的眉心,想要为他驱散愁云。
今晚的这个秦时风,不再是那个吊儿郎当、桀骜不驯的大明星,也不再是那个倨傲冷漠、自带威压气场的秦二少爷,而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二十多岁的大男孩。
他强大,但并非无所不能,他也有自己的恐惧和脆弱。
楚南星安安静静地看着秦时风,他穿着柔软的纯棉家居服,平时总是打理得十分精致的头发软趴趴地搭着额头,令他英俊的脸颊少了几分凌厉,多了几分少年气。
这样的他,竟然让她有些心疼
窗外,月色温柔,皎白月光正缠绵地亲吻着窗户。
楚南星不知不觉便出了神,眼皮越来越沉,她将侧脸枕着床沿,放任自己合上了双眼。
小祖宗,你是我祖宗行了吧
次日一早,秦时风被手机铃声吵醒。
他一脸不耐烦,从枕边摸起手机,眼也不睁地接通了电话:“谁?”
“祖宗,是我啊!”大竹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你不是让我给你送早饭吗,我在小区门口了,你和警卫大哥说一声呗。”
小区安保十分严格,外人要进小区,必须经过严格登记,并且要业主许可。
秦时风说:“把电话给他。”
大竹把手机递给警卫:“他和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