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下一瞬,横空飞来一柄四棱铜锏生生截断了佛字去路,又从锏首窜出一颗绿瞳蛟头,一下就将佛字吞下肚腹。混浊幽绿的兽瞳转了半圈,像是盯着死物一样瞬间锁定不玄。
不玄暗道不妙,连忙抬眼去看,与那柄四棱铜锏一模一样的另一柄正闪着幽幽绿光,狰狞蛟头吐出黑雾喷了金翅鹏鸟满身满头。
蛟身卷起铜锏从鹏鸟头顶盘旋出一圈诡异的痕迹,然后一个猛子扎下去利索地将鹏鸟的另外一半翅膀砍断。
金翅鹏鸟发出震天的怒吼,从空中跌落的巨大兽身爆出三道金光裂纹,铁钩一样的尖利喙爪开始变形,五根趾骨对扣,扭成一个变异的钳状,紧紧锁在涂山月两边肩胛上,像是一对金色锁扣将涂山月横亘肩颈的大灵脉锁住。
金翅鹏鸟炸裂成三瓣金光,金光又瞬间凝起聚成三只金枪,一只直坠落下冲涂山月刺去,其余两只对冲朝绿蛟合击。
阴怀江看着那头熟悉的绿色蛟头,焦灼的心有一瞬回落,可下一眼心脏又跳回去嗓子眼儿里。
涂山月像根断了线的风筝从黑幕中跌落,直追下去的金枪散落一尾巴冰冷佛光,锋利枪尖只消一寸便可刺穿那片薄薄的胸膛!
千钧一发之际,有两把带火魔斧从涂山月腰际穿出,两刃相击,炸出爆裂火花,金枪被击退三尺,魔斧乘胜追击,一举将金枪斩碎。
没了金光的“照拂”,黑暗中只余涂山月独自跌落,绝美的红色狐尾在空中展开,宛如一只红狐在人间最后的一只独舞。
“抓住了。”
一声喟叹如情人一般在耳边留下暧昧的呢喃,涂山月混沌的灵台被一点紫光闯入,而后枯萎的花又重新育出了新生的花蕾。
“抓住了。”阴怀江又一句低喃,垂眼看向怀中的人,眸中闪过明明灭灭的复杂情绪,最后定格在浓浓的情意上。
“别怕,我在呢。”阴怀江把怀里的人紧紧搂住,薄唇贴上涂山月耳畔,小声说着。
“殿下,要杀了他吗?”一道喑哑低沉的男声在阴怀江身后响起。
带火的魔斧一路风擎电驰径直戳进土里,在炸裂开的火舌中显现出一个诡异的影子。
“不用。”阴怀江旋落在地上,抬眼看着不玄。
不玄看着两个相拥的人影,眸中闪过一瞬晦涩情绪,出口的话却还是那么冷锐:“大魔将岐山,久仰大名。”
“呵,你个小娃娃倒识得我。”影子嘲了一句,火焰涌进黑影里显出了人形。
岐山披着红甲,粗壮遒劲的臂膀一伸,将万斤重的双刃魔斧拔出,斧刃带着火焰在空中抡了一圈,然后以一个防御的姿态护卫在阴怀江侧身。
漫天的刀光剑影全部平息,此刻两队人马隔着一地焦土余火,泾渭分明的分立两头无声对峙着。
“嘶”张尘启痛得呼出了声,胳膊上刚洒下的白色药粉被抖落下一半。
“别动,”王葶苧皱着眉,左手伸出去逮住那只血肉模糊的肩膀,语气冷肃,“再动一下,你的胳膊就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