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狗屁!”赵思尧气极了。
这话说的有些难听了。
阴怀江瞥了眼说话的人。
那人躲在黑袍人身后只冒出个脑袋,他见着赵思尧撸起袖子要打人的模样,又惊慌失措地像个鹌鹑一样将脑袋缩了回去,完完全全躲在黑袍子的后面。
赵思尧见他这副德行,啐了一口,气势汹汹地要和人掰扯,却被涂山月一个眼神给吓退了回去。
也忒怂了点吧。
阴怀江有些好笑,赵思尧那怯怯的模样,活灵活现得老鼠遇到猫。
“既然诸位已经决定了,山月也不强留,愿诸位一路顺风。”
涂山月并没有再过多挽留,此地步步暗藏杀机,有人选择原地休整静待时机,就会有人想要杀出重围夺取生机,别人怎么选他涂山月无权决定。
房门被关上,发出嘎吱的声响。
屋中只剩六个人,涂山月和赵思尧是碎星阁的符修,另外有两人是临门宗的剑修,最后一个是琉璃宫的医修。
据他们所说,他们到这儿来是为了完成一桩宗派下发的任务。
当今天下主修四道——剑、符、医、佛,无数修士受天之庇佑,汲取天地灵气以此提升自身修为。
虽天下宗族门派众多,但唯有四派成鼎足之势,临门宗、碎星阁、琉璃宫、金蝉院。
四个派系之首共同建立起一个监理门,以监管天下各处灾邪祸事。
四大宗以两年为期轮流值守监理门,每当某地发生了什么难以解决的妖邪之事或其他大灾祸时,邻近此地的其他宗派便会将此事上报监理门,再由监理门统一部署解决。
今日阴怀江遇到的所有人自然也是监理门派来的,按理说他们有那么多人甚至连四大宗都占了三个,去处理一桩寻常的妖祸应该绰绰有余。
可依照今日的事态来看却显然不是那么回事,若不是涂山月机敏,又恰好遇上了他,说不定有半数人都得折进去。
监理门会干这样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的蠢事吗?阴怀江百思不得其解。
赵思尧他们在这座幽深的宅院内已经被困了数日,日夜颠倒,疲于奔命,精神与体力早就消耗殆尽,刚刚又历经了一场恶战,旧伤未好又添新痕。
此刻松懈下来,满身的疲惫与痛楚便如潮水般席卷全身,别看他们现在还人模狗样的好生坐着,实则全凭一口气在硬生生挺着。
涂山月先前已经把仅剩的几枚丹药全给了他们,在场唯一的药修也再拿不出一粒药丸。
可这些丹药吃进去也只是能勉强护住心脉,至于他们身上的那些触目惊心的外伤能起到的效用却是微乎其微。
阴怀江想了想,从怀中摸出一个白瓶递给涂山月:“这东西对治疗外伤有奇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