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一觉睡的意外香甜,早把偷东西被抓的事情忘到了九霄云外。那毯子又软又舒服,她不想睁眼,侧倒在上面,安逸地长吁了口气。突然间她听到一丝拉地极长的尾音,耳朵瞬间竖起,眨巴着眼睛看到凤幼的床幔在欢快地摇动着。她没意识到床上正在发生的事情,好奇地纵下地,轻手轻脚前去偷看。“吧嗒……”归迟低头,看到自己毛茸茸的肚皮下的地面上,鼻血已经聚集了很大一滩。那人的红衣没有脱掉,半遮半掩,眯着金眸把手指含进嘴巴里。俯趴在她上方的凤幼浑身赤裸,抬高她的腿,舌头在中间地带肆意穿行。归迟呆呆看着,凤幼原先光洁白皙的背部竟然出现一只展翅的凤凰,色彩鲜活,姿态灵动,仿佛随时要飞起来。底下那人用脚尖蹭了蹭凤幼的下面,凤幼动作稍停,她便一下卡进凤幼双腿间,扣着凤幼的背脊一转,两人便换了位置,她从鼻子里发出细细的呻吟,手指往下摸到凤幼的——归迟以头抢地,栽的满眼金光,鼻血蹭到嘴巴上,腥味刺地她浑身一凛,被烫了似的就地跳起。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她竟然又看到了!!她怎么会又看到了!!那个败类那个败类那个大败类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凤幼从床上略抬起头,就见归迟僵硬地立正在房间中央,满脸鲜血眼神呆滞。她倒在被子上哈哈大笑,笑声传进归迟耳里,又是一个哆嗦。莲姬手下动作不停,凤幼的笑声时断时续,夹杂着似痛苦又欢娱的呻吟,归迟一屁股坐在地上,前爪支地,笨拙地想要离开,肥嘟嘟的身体没移出多远,一条不明物体夹带着呼呼风声迎面袭来,归迟瞪大眼睛,那物事一下圈住她的脖子,下一刻她便发现自己腾空了。脖子上压力不减,无法着地的危机感吓地归迟一动不敢动,那东西在空里摇摇晃晃,归迟便也一会到东一会到西,浑身毛发乱蓬,偏偏凤幼“嗯嗯啊啊”的声音还不绝于耳,归迟觉得自己壮烈了。“莲……莲姬……这个小东西好玩着呢……”凤幼顺着莲姬滑腻的身体往下摸,归迟双颊涨成紫红,莲姬双腿变为蛇身,金灿灿的鳞片,她竟然是用蛇尾卡住了归迟的脖子!她拧眉看着归迟,一甩尾,归迟直直飞出了窗外,不偏不倚挂在楼外的树干上。归迟上不得下不得,正对着的窗户里两人还在床上翻滚,她哭哭啼啼地,连喊“救命”也喊不出来了。等天黑透了,屋里的动静消失了,她依然还是孤零零挂在树干上。凤幼摇着扇子出现的时候归迟已经把中午吃的好东西给吐了个精光,虚脱地跟没骨头一样。凤幼把她捞下来,她一着地就晕了过去。凤幼拎着她一边耳朵进了后院,小诤和小竹正急地团团转,看到她便奔过来,小心翼翼接住了护在怀里。“怎么……怎么这么凄惨?”凤幼尴尬地咳了一声,身后屋门无声打开,莹黄的烛光泻进黑暗里,弥散开细小的光粒,背光处是折弥的身影,红色丝带拖曳在地上,微微打转。凤幼背手走过去,折弥把她让进屋。归迟被安置在床上,小诤拿着沾湿的白布给她擦脏污的长毛,见擦出血来,吓一跳,冲到凤幼跟前质问道:“她为什么流血了?你到底做了什么!!”小竹拉住他,凤幼潇洒地坐在凳子上,扫了眼不声不响还是站在门边的折弥,道:“鼻血而已。”“鼻……鼻血?”凤幼摊手:“谁让她偷看了不该看的?”“……”凤幼出去的时候,折弥跟着她一道出去了。她们一前一后慢慢地走,快进大厅的时候凤幼回过头来,问道:“你有话要说?”折弥抬眸:“那个会解咒的人,是不是莲姬?”凤幼道:“你头上的发簪很好看啊哈哈……”折弥道:“既然是她,而且她也来了,那么,何时替我解咒?”凤幼一时无话,以扇柄敲击手心,好一会,缓声道:“不急——”“可是我急。”折弥迎前一步:“……我想尽快回归迟林。”凤幼好笑道:“我用这青楼打赌,你若恢复了记忆,做的第一件事肯定不是回归迟林!”“何出此言?”凤幼略一沉吟,坦言道:“下咒与解咒,都将消耗无法计量的灵力——若不是事出有因,没有人会轻易给他人下这样的咒。”“如此,解咒只是你用来敷衍我的借口了。”“不。”凤幼正色道:“我言出必行,只是百年比试迫在眉睫,而解咒消耗的灵力却需要极长的时间来恢复,即使莲姬愿意,我也不能拿绛灵宫来冒这个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