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陈兰君笑:“你瞧瞧你自己,都成了熊猫眼了。”
可不是,陈兰君在卫生间照镜子,发现自己眼下好大一片青黑色,都是熬夜熬的。
她掬一把冷水洗了脸,伸了个懒腰,将这几天的脏衣服塞到行李袋里。她是一回来直接拎着行李袋就在实验室的行军床上住下的,这时候收拾起来也方便。
留在学校过年的师生是少数,校园里冷冷清清,道路上几片落叶翻飞。
冬日风虽冷,但连日的攻坚让陈兰君很是疲惫,走着走着眼睛都很重,只好站着揉一揉眼,试图把眼睛睁大些。要睡也得回家睡。
她正打着哈欠,忽然听见身后有人喊她。
回过头,竟然是邵清和。
他怎么会在这里?
陈兰君有些清醒了,望着他快步向自己走来。
邵清和皱着眉,大步走向陈兰君。
他赶到陈兰君家,竟然见着她家楼下有鬼鬼祟祟的香江记者,鬼知道这些人是怎么混过来的!
到了陈兰君父母家,她的父母阴沉着脸不说话,姐姐凤君更是气得要赶他出去:“我们兰君好好一个清白的女孩子,就是因为你,被报纸写成什么样子了!”
香江的小报,用词一向尖酸刻薄、难以理喻,最近又没什么大新闻,抓着这一桩事来回地讲,又因陈兰君与邵清和身份之悬殊,各种报道里都是陈兰君如何心机、攀附邵清和云云。
看得凤君连报纸都撕了两份。
“邵大少爷,我们小门小户,也没得狐媚的本事,还是请回吧!”
他好说歹说,才终于从凤君口中得知,陈兰君在学校。
于是,他立刻赶到这里,想要同她解释。
可真的见了她,瞧清了她的一脸倦容,甚至红红的眼角。
邵清和原本准备好的解释的话语全堵在胸口,像一块大石头,沉甸甸的。对她,他只有心疼,又自责又难过。
这么好的一个人,被小报写成那个不堪的模样,在人们的饭后闲谈里,还指不定怎么说她。心里一阵伤痛。
都是因为自己。
是他不好,明明之前许诺过,绝对不让陈兰君受到打扰,然而还是让她受到不好影响了。
邵清和张开双臂,将陈兰君拢入怀中,像抱着一个易碎的梦。
“对不起,是我错了。”
陈兰君有些懵。
有那么一瞬间,她以为自己是太累了还在实验室的行军床上做梦。
她轻轻地说:“呃,可以解释一下是什么情况吗?”
两三份报纸摊开,摆在黑色榆木方桌上。
邵清和坐在一侧,薄唇紧抿。
会生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