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受了一万点暴击,抓着陈方旬的衣袖不肯松手:“方旬哥,他为什么会住在你楼上,他是不是跟踪你了?”
陈方旬已经对这种莫名其妙的捉奸适应格外良好,甚至还多了不必要的熟练,回答楼万霄的同时顺带拎开他试图偷袭他后腰的手:“我住这里前齐医生已经住在这里了,不存在跟踪问题,你不要臆想了。”
楼万霄不死心,垮着一张脸:“我只有你了,你不能这么对我。”
“不要像个歇斯底里来捉奸的正宫,我和你只有劳动合同维系的关系。”陈方旬推了推眼镜冷静道。
“你不还有钱吗,你还只有方旬。”齐元霜在一旁幽幽道,“别一副怨男样,皱纹会变多的。”
他每回对楼万霄说的话都踩在对方的痛点上,楼万霄阴森道:“我每晚会敷面膜,少造谣。”
陈方旬站起身,站在楼万霄面前道:“好了,该回家了。”
楼万霄抓住他的衣袖,仰起头去看陈方旬。他大概最近又看了什么奇怪的东西,仰头看人的角度精心准备过,病弱加一副漂亮的容貌,脆弱又可怜。
“只是收留我一个晚上,我……不想待在那个地方,太黑了。”
齐元霜看得啧啧称奇,不知道这位小楼总跑哪里进修过这身茶艺,虽然很生疏,但缺陷都拿脸补足了。
但这对陈方旬又不起效。
“你一天到晚家里不开灯,窗帘拉紧,和吸血鬼一样,居然会怕黑?”陈方旬狐疑地看着他,眼神里还带了点莫名其妙,“我送你回去,二十三岁,该成熟了。”
他撕开楼万霄的手,压根没看出楼万霄给他精心准备的茶艺。在他看来楼万霄仰头看人这个动作有点像雏鸟求食,看起来很傻。
但为了老板的颜面,陈方旬还是决定保持沉默,发挥他仅剩的善心。
他试图拎起楼万霄,但某个二十三岁的成年男性见茶艺不成,索性决定耍赖,倒在沙发上不动了。
陈方旬:“……”
齐元霜叹口气,拍了拍陈方旬的肩:“我来吧。”
有些事儿陈方旬不好做,齐元霜做完全没事。
陈方旬往后退了半步,把空间让给齐元霜,齐医生手一伸,拽着楼万霄的衣领,直接把人提了起来,就像拖一个麻袋。
“让他住我那儿得了,明早给楼老爷子复查,把他打包送过去。”齐元霜在楼万霄的低声威胁里漫不经心让他闭嘴,对陈方旬说。
陈方旬有些担忧:“没问题吗?”
齐元霜很坦然:“楼竟风死了都比不上这傻货在楼老爷子心里的地位,送回去不用担心。”
他把楼万霄丢在轮椅上,陈方旬站在家门口,看着齐医生绑走病人上了电梯,和他说再见。
“今天饭很好吃。”他像是和谁炫耀,说的很大声。
陈方旬无奈朝他摆摆手,让他带着楼万霄闪人。大门一关,楼万霄沙哑阴森的威胁都听不见了。
房间门吱呀一声,陈雅瑛从房间里走出来,探头问道:“哥,你老板和元霜哥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