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忘记了?以往的经验告诉她相信直觉。如果感觉不对劲,那么就一定有什么异常。将白大褂挂进衣柜,江云识拿上包去了停车场。上车后并没急着走,而是先给沈砚清打了个电话。而此时沈砚清正跟周让尘在家里。傍晚的时候周让尘找他出来解闷儿,白天生出事端,沈砚清觉着在家更方便,就把人叫来了。两人聊了会儿天,后来去里面的健身房打了一个小时的拳。也是许久没练过,沈砚清手臂有些拉伤,这会儿周让尘正嘲笑着,非要摁着他做冰敷。“伤的这么是时候,传出去了怕不是要变成‘沈氏总裁惨遭车祸,不幸撞成残废’。”“你就不能偷着点笑。”沈砚清不咸不淡说他,“嘴角快要咧到耳后去了。”周让尘听了,更是笑得肆无忌惮:“头一次哎,你就放任我吧。”两人就差一岁,从小一块儿长大,男孩都血气方刚,打架淘气是常有的事。可周让尘从来没赢过,一路被欺压着。即便后来一块去练了散打,沈砚清仍是压他一头。这是第一次,他占了上风。小人嘴脸展露无遗,毕竟可以嘲笑沈砚清的机会不多。做完冷敷,周让尘要给他包扎带,“来,固定一下,防止二次拉伤。”“不必。”沈砚清穿好衬衫直接拒绝,“碍事。”周让尘看好戏的心态居多,还想进一步游说,也就是这个时候沈砚清的电话响了。白色衬衫扣子还没来得及系,可一看到江云识的名字再懒得去管,径直走到一旁接通电话。“沈砚清。”她轻轻叫他名字。“我在。”他低声回。周让尘就站在一旁,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人变脸。方才还一副嫌弃到死的抗拒模样,此时却眉眼柔和,嘴角甚至挂着和煦的浅笑。我滴乖乖。这打电话的人是何方神圣?!江云识坐在车上,眼神落在窗外,手指一下下抠着安全带,“你……是不是出差回来了?”沈砚清一顿,没提出差的事,只说:“我现在在家里。”“那你在做什么?”怕他以为自己是在试探什么,她补充到,“你今天没打卡,我在想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听着她小心翼翼的问话,沈砚清心里忽然涌上淡淡的愧疚。他想他应该是做错了,聪慧如她凭借一个打卡都能猜测出蛛丝马迹。自己应该同她实话实说,也省得她这样惦记了。心里有一处悄悄塌陷,明知道现在不是时候,可实在是想见她,想得胸口发疼。“我受了点伤,你要不要过来看看我。”说完他便在那边无奈地笑了。到了这个岁数,居然也学会卖惨了,可真有他的。“你受伤了?严重吗?”江云识心下一凛,边问边发动车子。沈砚清敏锐地听见了引擎声,随即皱了下眉头,“手臂拉伤,不碍事。你不要担心,好好开车。”江云识这才放心,无声松了口气:“好,一会儿见。”通话结束,沈砚清在那兀自站了会儿。而后忽然笑了笑,折身走过来对周让尘道:“一会有事,你先回吧。”周让尘一怔,“我靠你不是让我来喝酒的吗?”打完拳就冰敷,他一口酒还没碰呢!“正好,回去不用叫代驾。”还能说什么?!周让尘啧了声,“您可真是个人啊。”“有伤在身,就不送了。”沈砚清点头,就差让他滚快一点。周让尘气笑了,走到玄关换鞋,开门之前忽然想起来一件事,“对了,你什么时候跟小明星扯上关系了?”也是听周围人八卦他才知道的。最近有个十八线的小明星声称沈砚清是她姐夫,到处招摇撞骗,据说还真骗来了几个工作。一开始他没当回事,这种事多去了,吃瓜的人也听风就是雨。可没成想消息越传越大,最近都传进了家人耳中,也不见沈砚清有什么动作。还真有点怪了。沈砚清身为当事人,当然早就查到了消息是如何散播出去的。也已经让赵跃川去处理,可碍于一些原因没有下死手就是了。“没关系,已经解决了。”周让尘满脸好奇,“传的这么真,施落桐没不高兴?”沈砚清眉峰一拢,“跟她有什么关系?”他从来没有承认过,可好像所有人都以为他和施落桐有关系。这全部都是沈夫人的功劳。“没关系吗?前几天我们医学院的朋友在沁泉酒店聚会看到你们一起坐车离开,还以为你俩有戏了。”沈砚清一怔:“医学院的朋友?都有谁?”周让尘完全没想到他抓的是这个重点,下意识回:“就几个同学还有急诊科的学妹……你问这个干嘛,说了你也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