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斯年回过神来发现视野模模糊糊,下意识朝她望去。
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掉眼泪,又匆匆转过头去,梗着脖子道:“没什么。”
傅诗意把他的脸掰过来对着她,用袖子帮他擦擦眼角的泪,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有点慌:“大学没意思的话,就不想了……”
“没事,我就是偶然要哭,正常现象……两分钟就好了。”
纪斯年扬着哭腔解释,匆匆揩着眼泪,拼命压制着眼泪。
傅诗意从没安慰过oga,蓦然想起小学班主任教oga安慰oga的办法。
她伸手把纪斯年抱在怀里,一下下抚摸着他后脑勺,“不哭,不哭了……”
纪斯年鼻尖抵着她胸口,嗅着那股浅淡的酒味信息素,神经舒缓了些。
不消两分钟眼泪没再继续,他擦干眼泪推开她,见她一脸担忧,一双漆黑的眼似有千言万语想诉说,他很不喜欢别人为她操心,立即像谈论天气般微微笑道:“没事,你别担心我,我也就偶然会这样,哭两下就好了。”
“偶尔?”
“嗯。”
“有事,要告诉我。”
纪斯年闻言微微愣怔了下,望着alpha小心翼翼又紧张的眼,脑袋靠着她肩膀低低“嗯”了一声。
——有事,要告诉我。
这句话,在他正式走上教师岗位时无数次告诉过学生。
在学校里,老师仿佛无所不能般,有着解决不完的学生纠纷。也是从教开始,他才知道原来幼年要学会的第一件事是有事情要告诉老师,告诉家长,要想办法解决,不是什么都藏着掖着。
纪斯年知道,他今天跟谢青城跑章跑的地方太多了,再加上着急忙慌赶到海洋馆太累,犯病了。
从去年下半年开始,他就察觉到自己不对劲了。
讲课、说话时会漏掉一两个字,句子不通顺,他感觉到了不对劲,也很想修正过来。
可是随着次数加多,学生在班级里上蹿下跳,他开始出现十分辛苦神经会十分敏感,一点点事情都会让他十分抑郁悲伤,触景伤情,掉眼泪,需要拼命稳住情绪。
多数时候,他独自面对这些坏情绪。
早自习都出门了,可走到楼下不知道怎么开始哭。
他根本无法前往学校上课,给班主任打电话让他帮忙看着学生。
在办公室里,原惊羽看到过他突然哭起来的样子,有些慌乱抱着他安慰。
他知道情况他的情况很糟糕,很糟糕。
第一天抵达蒙山市那晚,在路上哭也是因为这。
纪斯年也察觉到他的状况不对劲,原惊羽建议他去看看心理医生。
咨询过程是一个小时,闲闲聊完后医生诊断是轻度抑郁,也给出了治疗方案,还没到需要吃药的地步。
纪斯年得到诊断,哭了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