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瑾樾小时候孤僻又阴郁。
而她小时候调皮又爱闹,经常跟池年他们去打架,他们打的难舍难分,唯有周瑾樾一人独善其身,但最后,责任却全被周瑾樾揽了去。
长这么大,乔泠只见周瑾樾动过一次手。还是她高一那年,被流氓骚扰,周瑾樾把人打了个半死。
后来,她十九岁那年,周瑾樾走的悄无声息。
他走之前是余晚梨的生日,大家玩的都很嗨,以至于到最后,他们两个之间发生了荒唐事。
完事以后,乔泠脑袋很是清醒,她收拾好现场,怀着复杂的心情火速逃离。
她一直都很清楚自己对周瑾樾的感情,从情窦初开就变得不再单纯,一点都不单纯!
但她却看不透周瑾樾对她的感情,周瑾樾有病,病得不轻,他阴郁暴戾,叛离经道。
那样的他却对自己百依百顺,温柔娇宠。正是这独一份的特殊,让乔泠不得不多想。
她救过他的命,乔泠一直觉得,就是因为这件事才让周瑾樾对她与众不同。
她怕,怕在周瑾樾心里,照顾她是报恩,是责任,是无条件的宠溺。
从她那声瑾樾哥多了不同的意味的开始,她就不再想要他不明不白的宠爱了。
感情就要热情而坦荡。
…
不知不觉中,乔泠逐渐陷入了熟睡。
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
管家在敲门,“大小姐,起来吃早饭了。”
“知道了。”乔泠应了声,简单洗漱了一下,换上黑色长裙,出了房间。
餐桌上,乔家八口人已经到齐。
乔大夫人黑着脸,一见乔泠就开始冷嘲热讽,“下次出去花天酒地记得把老爷子的遗像也带上,别光在家里冷着脸装难过,你得让外人也看见你乔泠有多孝顺。”
乔泠拉开椅子坐下,慢条斯理的拿起面包刷果酱,“带爷爷的不如带你的,给你的照片裱个金框,放在酒吧最显眼的地方,来个人给你拜一拜,这样岂不是更孝顺?”
“你…”乔大夫人瞬间被激怒,扬手就要朝她脸上扇巴掌。
乔泠冷眼扫过去,吓得她顿时收了手。
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半天,咬牙切齿的蹦出来一句,“没教养的野丫头!”
“是啊,没教养。”乔泠咬着面包,垂眸哂笑,“哪比得上老人家刚死,就迫不及待瓜分财产的人有教养。”
话落,乔大夫人瞬间就感到自己身上落了许多目光。
瓜分财产的事乔家两房明争暗斗,大家伙都看在眼里不说。乔泠这话怼的直白,无异于当众给她脸上来了一巴掌。
乔二夫人幸灾乐祸的捂嘴偷笑,这一出事传出去,贺萍不得被人笑死。
而乔大夫人愤愤的扔下刀叉,怒气冲冲的离开了餐厅。
乔泠对乔大夫人一对儿女投来的愤怒目光熟视无睹,神色淡淡的填饱肚子,而后去了殡仪馆。
乔老爷子生前德高望重,今天前来祭拜的名流权贵可不少。
乔泠站在祭奠广场门口,本意是来接余晚梨,不料,刚站在这里,就见周瑾樾微低着头一袭黑色西装,手拿一束菊花,长腿微屈,纤尘不染的黑色皮鞋踩在灰蓝色的台阶上。邪气凛然。
他抬头,额前的碎发向两侧微分。
她低头,挂在耳后的一缕发丝攸然滑落。
两人四目相对,晦暗的眸光相互碰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