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雁道:“希望有吧。”
如果有,希望他们能快些来索他的命。
没有等来黑白无常,等来了一个久违的人。江如良。
“许久不见,你怎么成了这般模样。”
他坐到床边,饶是见过大世面,也被阿雁此时的憔悴面容吓到。
“烬冶将这里围得里三层外三层,想见你一面可真不容易。”
江如良还是那般和和气气地笑着,见到朱雨和烬冶以外的人,阿雁的心情也好了些。
他没有追问江如良是如何避人耳目溜进来的,用尽全力扯着他的衣袖恳求他:“江哥,你能帮我出去吗?”
“你想离开这里?”他犹豫道,“可你这个身体状况,必须得治疗,出去了就是死。”
“没关系,没关系的……”
“抱歉,我无能为力。我今日来,也是因为近日烬冶的状况不太对劲,我想着一定与你有关,所以过来看看你,没想到你俩现在会是这样的情形。”
被他拒绝之后,阿雁低下脑袋,躺到床上,不想再说话了。
江如良见状,笑了笑:“你俩到底怎么了,有什么事就……”他来替阿雁掖被子,话语却戛然而止。
阿雁看过去,江如良正盯着自己的脖子看。
睡衣松散,他的玉佩从衣领里掉了出来。
还不等他把玉佩收回去,他就看见江如良的笑容登时垮下,表情肉眼可见地迅速扭曲,畸变,阴冷的戾气从他身上爆发,杀气腾腾地冲阿雁而来。
他见过这个可怕的表情。
烬冶当初看到他的玉佩时,也是这般模样。
“你——”
江如良一把扯过他脖子上的玉佩,他的力气很大,绳子被生生扯断,阿雁纤细的脖子上霎时被勒出一道红痕。
江如良低头看着手里的玉佩,手指在颤抖,他紧握着这块小小的东西,手背上青筋暴起,可见用的力气极大,恨不得将手中玉石碾成齑粉。
半晌,他恶狠狠瞪向阿雁。
“江哥……”阿雁被他这眼神吓到了,讷讷喊了他一声。
江如良没有再睬他,将玉佩狠狠掷在地上,愤然离去。
江如良离开后的第三天晚上,阿雁正在熟睡,突闻啪嗒一声,似有东西落地,声响将他惊醒。
“朱雨?”他以为是朱雨,喊了一声,无人应答。
掀开床幔,屋中窗户大开,窗户下面,落着一个东西。
他蹒跚着走过去捡起,四四方方的重物,用油纸紧紧包着,不知道是什么。
他撕开油纸,一把锋利的匕首首先坠地。
除了匕首外,便是一本厚厚的册子。
他探头伸出窗外,空无一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