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出不去,还不如休息一晚养精蓄锐,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说。
可是提到睡觉……
他无名指上多出来的那个戒指硌得他心慌。
难道真的要和商尽也睡同一间房同一张床?
这人会不会大半夜趁他睡着了往他身上劈砍刀?
被自己的想象画面吓到,穆雁生背上汗毛瞬间立了起来。
虽然知道这事儿不怎么可能,但要是想睡个踏实觉,那商尽也就不能在自己身边打转,枕头旁边躺着个定时炸弹,谁能睡得着。
穆雁生问:“房间……在哪里?”
商尽也意味深长看他一眼,转身带路,他走在前面,穆雁生跟在他屁股后头两米远。
商尽也在二楼一间房外停下,开门。
是一间大到夸张的卧室。
穆雁生一眼瞟见卧室里那张巨大的双人床,两眼一黑。
穆雁生杵在门外不动弹:“我能不能……一个人睡。”
他低着头,说:“给我一间客房就行,要不,我睡客厅的沙发也可以,你给我条毯子。”
商尽也静了几秒,倏而开口:“不想和我睡一张床?”
“……”穆雁生的沉默即是默认。
“结婚第一天,又是想和我离婚,又是想和我分房,你就这么抗拒这场婚事?”商尽也松开门把手,轻轻一推,门板撞到墙上,哐当一声。
他问:“既然这么抗拒,当初为什么要答应。”
其实原本也没这么抗拒的。虽然对娃娃亲这种东西的存在感到很别扭,但毕竟是两家从小就定下的,他也自幼知情,算是有个心理准备,后来想着结婚就结婚吧,反正商尽也长得不错也没什么损失。可是梦到那些奇怪的事情后,他喉咙里就总梗着一根刺,吐不出来咽不下去,这根刺带来的疼痛并不致命,却无法忽视地一直在提醒他。
要是这个梦能早一些,他哪怕让爸妈给骂死,也一定不会答应的。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那是,我爸妈,自己定下的。”良久,他只能勉强说出这么一句弱弱的借口。
“对不起,我也知道我这个要求很任性……”
良心谴责下,穆雁生想说些软话让尴尬的空气缓和一些,还没说完,商尽也就道:“是很任性。”
商尽也噎人的本事一绝。
“你睡这里。”
穆雁生以为无望时,商尽也侧身给他让开路,自己从屋里出来,往另一个房间走。
这是让他一个人睡的意思?
商尽也进了远处某间房,把门关上。
穆雁生呆呆在走廊站了半晌,才乖乖进了卧室。以防万一,想了想还是把门反锁了。
他洗了个澡出来,衣柜里果然挂着崭新的睡衣和日常穿的衣服,都是他的尺寸。他取了睡衣套上,正合身。
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爬上床,倒下。
进入梦乡之前,他看见床头柜上放着一个巴掌大的玻璃盒,盒子里是一根小小的项圈。——红色的手编麻绳,中间缀着一颗银铃铛。大概是宠物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