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意识想拿匕首自卫,然而手指一动就疼得钻心,背着他的人觉察到他的动作,警告道:“喂,你肋骨断了三根,右手手腕和小腿也折了,至于内伤不知道,想必不轻。最好别给我乱动,伤势加重我不管的。”
薛凉月停下了动作,“你为什么身上没伤?”
那人语气很真诚,“或许是因为你在下面垫着?”
薛凉月:“……”
“别生气嘛。”那人笑了起来,“我这不是还不计前嫌救了你吗?”
薛凉月微微皱眉:“你又要救我,又要杀我,到底是什么人?”
那人语气中带着无奈,“薛门主,你真的失忆了?”
闻言,薛凉月沉声道:“你认错人了,我不是薛阆。”
那人沉默了一会,半晌,纳闷问道:“薛阆是谁?”
玉骨
薛阆是谁?
薛凉月瞳孔微微一缩,“你刚刚不是在叫薛门主吗?血衣门门主叫薛阆,你不知道?!”
那人淡淡道:“上一任血衣门门主是你,上上一任叫师无夜,至于薛阆是哪一任的门主,我就不清楚了,毕竟你们这个门派门主是消耗品,换得比袜子还勤——话说你记忆中今年几岁?”
薛凉月抿了抿唇,答:“不知道。”
“那你还记得最近发生了什么大事吗?”那人追问。
薛凉月皱起眉头,不答反问:“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先说你是谁。”
那人笑了一声,“我叫莫远。”
一边说着,那人一边拐了个弯,周遭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看见前面有转角的。
转过了弯,前方很远处突兀地出现了一豆亮光,薛凉月眸光一动,却听见那个叫莫远的剑客悠悠补充了一句,“是你现在的丈夫。”
薛凉月一愣,不解:“我身为男子,何来丈夫一说?”
莫远语重心长:“你年纪小,不懂。只要两情相悦,性别又算得了什么?”
薛凉月沉默了,半晌他冷笑一声,“我凭什么信你?你在上面的时候还拿剑刺我呢。”
莫远:“你不也还手了?床头吵架床尾和,我都不计前嫌了,你还要怎样?”
薛凉月气极:“什么叫‘我不也还手了’?不然呢?任你宰割吗?”
莫远并不跟他讲道理:“等你恢复了记忆再跟我掰扯掰扯吧。”
这时候,两人也靠近了那光源附近,那是一根烧到一半的蜡烛,火光跳动,晦明不定,只能照得到三尺之内,依稀可见一个黑色的铁牢。
薛凉月道:“放我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