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干脆和盘托出,“西地那非1500单位,使用说明里最大推荐剂量的近两倍,耐药性的增大会加重使用者精神依赖。”
“三片伟哥又不会死人,”姜黄语气里透露着质疑,“再说死者52岁不到。”
“我还没说完,”电话里的声音被打断听着有些不悦,“磷酸二酯酶5抑制剂释放的是一氧化氮,这玩意本身有扩张血管的作用,三片的量几乎能把一只正常人的血压降到正常值的85%。”
“那也死不了人,”姜黄又一次打断道,“谁也不是傻子,自己气都喘不上来还硬上,而且他敢吃三片说明他之前也试过。”
“姜队,武断了,”电话那头透着无奈,“第一次吃三片也不是没有可能,心脏受不了罢工了。”
“你知道这帮有钱有势的最在乎什么?”姜黄不客气问道,“他们的命,吃喝玩乐虽然也是必须享受的,但前提是不会要了命。”
没等电话里说什么,姜黄继续抢道,“这帮人谁不是花天酒地的,玩过的女人至少几十上百,身体能承受多大剂量你以为他们没试过?”
“我这么跟你说,”姜黄下着自己的结论,“在做这方面,他们比医生还要了解自身,三片?我见过吃五片血压掉到测不出来的,送到医院一针肾上腺下去两天出院了。”
“……”
“没那么简单,”姜黄声音放低,“你还记得六月有一起?对了,还有年初,也是这帮老板间所谓的商联聚会,死了一个,抢救回来成了植物人一个,当时也是你尸检的吧,死的那个。”
“不太一样啊,姜队,”电话里虽然在反驳但明显底气不足,“年初死那个是饮酒过量。”
“我知道,”姜黄接着说道,“但也是那拨圈子里的,今年是第三起了,算上那个植物人,都是50-60岁的大老板,哪个不是身价过亿,手心里握着经营了多年的产业。”
“这些我就不清楚了,”电话那头声音恢复正常,“我这边只负责法医的工作。”
“欸,对,”姜黄也意识到,“确实和你说不着,不好意思,我今晚被小孩气得有点激动了。”
“没事,没事,理解,”电话里宽慰说道,“谁家小孩都不好带,尤其是儿子,分分钟能把你气心梗,我都给我媳妇备了普萘洛尔,就怕哪天给万一有个好歹。”
“就是说,”姜黄呼了口气,“那就先这样,明早我叫组里的去你那儿拿报告。”
姜黄随后挂断电话,又随即拨打出去另外一个,接电话的是胡前,快11点听声音没有一点困意,“喂,姜队?你找我?”
“你最近还在盯你那些乱七八糟的吗?”姜黄一上来问道。
胡前的声音明显犹豫了下,“没,我在跟组里几起入室抢劫。”
“有个事你这个月内抽空去查下,”姜黄简单叙述道,“今早在岚庭大酒店死的鸿岭集团董事长,另外今年一月死的亨通货运的老板,还有六月时脑充血的陶铭地产的主席,他们三个人的意外我总觉得有点蹊跷。”
“你这样,”姜黄想了想又说道,“我们假设他们是被谋杀的,先不管什么动机、手法、过程,你去查一下他们死亡后的第一受益人都是谁?”
“头儿,”电话里胡前迟疑了下问道,“你的意思是先找假定嫌疑人?”
“别大张旗鼓,”姜黄告诫道,“侧面了解下,都是有头有脸的千万别给我搞出事来。”
“放心吧,老大,我知道怎么做了,”胡前挂断电话前最后保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