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建议此轮还是用此种方式,”这时在场的第四人声音传出,是之前一直是只听未参与状态。
姜芋一下听出声音是何人发出的,网名叫“今夜你会不会来”的老头。
“为什么不?”绿毛首先呛声道,“既然有效何不继续拿来用?你们是不是觉得他是男的?我跟你们说往往男的承担心理压力还不如女的。”
雭坐在一旁听着像啜了一口饮料,“施压有好处也有坏处,不过首先要确定对方是气球还是钢球,我们已经对此次的目标进行三轮测试了,结果确实不是太理想,勉强安排的话可能适而其反的效果。”
“我也同意,”变熊大叔往桌子杯子里倒酒,“搞砸的话,小鱼那边我们无法交代,只有三个月时间,现在已经过去有快十天了。”
“呵,”绿毛把自己陷进柔软的沙发里,“那你们说怎么办?在你们眼里,我反正只是执行者角色。”
“不要有情绪,”老头声音沙哑,尽管包厢里有隔音效果,但几人的对话还是清楚传入耳中,“来吧,我们结合之前收到的资料和这几天接触到的过程,商量出一个解决方案。”
“目标:赵舒庭,今年28岁,”四人众全都靠近一些,形成一个圆圈,讲述是间歇性进行,一个人叙述一段,尔后可以被其它人随时打断进行补充或者引申。
“年龄是优势,如果从小被充分保护,心理年龄可以再调减3岁,”老头摇着头,“可惜,原生家庭破碎。”
“是,”雭凭记忆复述道,“目标3岁那年因父亲出轨导致其父母夫妻双方感情破裂而离婚,他的母亲虽然争取到抚养权但因为收入低薄导致经济拮据,靠一天打几份工来支撑生活开销。”
“都打的什么工?”绿毛随口问道。
雭停顿了一下,大叔接着问题回答,“在一个面食店包手工饺子,下午会去地铁口卖批发来的鲜花,加上捡一些纸壳和易拉罐。”
“那确实挺难的,”绿毛啧啧感叹,“这小子从小学习都不差,如果不是高考时正好有那场感冒,更好一点的大学都可以随便上,本来如果复读一年也完全没问题,却想早点出来上班补贴家用。”
“是,”大叔用手指敲打桌子,“按照他大学时的成绩完全可以考研却放弃了,在学校期间一直勤工俭学,进社会后在上两家公司里口碑也都不错,要不是这场金融危机让很多私企倒闭,也不会正好遇上重新找工作的节点。”
“这么说……”老头声音里带着一丝忧虑,“从小吃苦长大,对挫折的免疫性很高,对了——”说着转过头问变熊大叔,“救援队是怎么回事?”
雭先接过老头问出的问题,“我调查过,目标在揽山救援队做义务救助员有三年时间,熟悉诸如指压动脉止血、胸外按压、心肺复苏、固定、电除颤等一系列急救技能,参与过不下五次大型救援行动。”
“我最担心的就是这一点,”大叔敲击桌面声更甚,“他还有几次救助过自杀者的经历,我了解过,包括一对想要烧炭轻生的私奔情侣在他的开解下与家庭和解。”
“这完全不好弄了啊,”绿毛压着指关节发出“咔咔”的响声,“我在与他建立信任关系时,发现他对陌生人的戒备心很重,搞不好我们还没开始他就退出了。”
“是,”大叔停止了手里动作说道,“虽然我们把微澜都搬了出来,但在从小缺失安全感环境下长大的责任心较重的孩子,往往对危险的嗅觉也会更加灵敏,并且——”
大叔着重字眼说道,“一旦我们失手,就别想再有下一次机会了。”
“看来捕兽夹只能张开一次,”老头忧心说道,“有没有好的方面?”
“也有,”雭先说了第一点,“从小物质基础匮乏,我没记错的话,从他某个同学打听出,目标高中三年一双球鞋从头穿到高考。”
“啧,”绿毛打了个岔,显摆他的优越感,“我一双鞋最多穿三次。”
雭丢过去一个“闭嘴”的眼神,“还有,在情感中过于依赖母爱,因为从小缺失父亲角色,目标在某些情形下会表现出相对的懦弱以及自我强约束的意识。”
“对了,补充一点,”大叔也学着绿毛按响指头,“一般单亲家庭出来的小孩,对异性会产生普适性的不信任感,对待感情缺乏交流和沟通,甚至会有一些极端的反应。”
“早恋?”绿毛来了些兴致,“不对,不可能有早恋,最多是暗恋。”
突然想起什么,绿毛朝雭问道,“我们上次在炒粉店,你看了目标的简单介绍就确定他对特定的女性有特殊的爱好,你是怎么推出来的。”
三人的视线集中在雭身上,夜店里充斥着荷尔蒙的氛围经过包厢磨砂玻璃过滤仍然浓烈,尤其铺陈在一张精致的脸上更让人觉得鲜美的异常生动。
“女人的直觉,”雭从一旁的坤包里抽出一盒七星,绿毛眼疾手快点着打火机凑上。
缓缓呼吸一口吐出乳白色的烟雾,“他应该不会喜欢面容姣好的,我们可能需要他高中时的感情经历,大概率是没有表白过的暗恋,对象是怎么样的很重要。”
“我同意,”大叔把目光投向绿毛,老头也把目光投向绿毛。
“干嘛!”绿毛像被踩到尾巴,“又是我?”
“要快,”香烟过滤嘴上沾着鲜红的唇印,“最迟一个星期内。”
“淦,”绿毛一脸不情愿,“明天目标就要到公司报道了,我是最佳主要演员啊,而且你们都知道他老家在哪儿,一千多公里外南绗市,就算去调查也需要时间。”
“这一次,”老头也从兜里掏出烟盒分了三根出去,“可能要放一段时间长线了。”
大叔接过烟先给老头点上,“不过至少这条鱼应该跑不了。”
“先让他游一会儿吧,”老头对香烟浅尝辄止,轻轻吸了一口,“等轮胎回来我们再开始。”
“嗯,”大叔对着雭接着说道,“你们两个暂时不出场,我和先生铺垫着先做一些前期工作吧。”
“淦,”绿毛这会儿就算不想接受也得接受,“那我只有我明天一早飞昆滇,尽快搞掂回来。”
“今晚就到这儿吧,”雭把烟头按灭,拿起一直放在桌面倒扣的手机站起身,亮片超短裙在迷离的光影中璨璨生辉,其下是两条白到发光的修长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