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不早说?”乔夫人震惊的开口。“我能怎么办?再怎么说长公主都对咱们家有恩,我总不能忘恩负义的坏她女儿的名声。只是今日,我不过是劝了郡主一句莫要再针对穆家元娘了,她便一把摔了杯子,还嫁祸给我。”说着就偏过脸去,低声啜泣几声,这才继续开口:“长公主护女心切,直接给我扣了个嫉妒的罪名也就罢了。可母亲你为何也半点都不信我?当真是要女儿以死来证清白吗?”说着说着母女两便开始抱头痛哭。一旁心肠软的夫人也跟着抹了抹眼泪。长公主见事不妙,正准备开口说些什么,就听见坐在皇帝下首的中书令突然开口:“陛下,臣依稀记得京中确有乔家娘子不慎打碎御赐之物的流言。太后仁善,还免了乔家娘子的不敬之罪。”“穆卿好记性。”“陛下谬赞了。只是若当真如乔家娘子所说,损坏御赐之物的不是她,而是乐平郡主,那这可就不是不敬之罪,而是欺君大罪啊!”“这……”皇帝还未下决断,太后便先着急了。“不过是公主和皇帝姐弟之间的小玩笑,怎么算得上欺君,中书令你太过小题大做了。”经穆家家主一提醒,在场的其他大臣也反应了过来。“太后,事关国君无小事。”有大臣不赞同的开口。长公主向来行事霸道,其他和长公主府有摩擦的大臣纷纷开口应和。更有二皇子的心腹不遗余力的将欺君之罪这顶帽子死死的往长公主头上扣。“为臣者需对君王有最基本的敬畏。长公主身为陛下的胞姐,更应该对陛下以诚相待。今日能为了郡主打碎御赐之物而欺君,焉知他日不会因为其他事情损害陛下的利益。”“可她是皇帝的姐姐,怎么可能会害皇帝?”太后争辩道。“这可不一定,遍阅史书,哪朝哪代没有乱政的公主?”有御史站出来反驳:“更何况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若今日因为长公主是天子的胞姐便宽恕她的欺君之罪,明日王爷欺君该如何处理?大臣欺君又该如何处理?总不能因小失大,为了区区一个公主而损害国君的信誉。”这一番慷慨淋漓的大道理驳的太后哑口无言。倒是长公主有急智,主动开口反驳:“诸位大人所说有理,只是自古以来断案都讲究个真凭实据。若只是单凭乔家娘子的一面之词就给我和乐平母女二人一个欺君之罪,我是不服的。”一个看不惯长公主的夫人开口反驳:“乔家小娘子说的如此情真意切,如何会有假?更何况我们往日也不是没见过乐平郡主欺压乔家小娘子。”想起乐平装病之事,长公主心中一定:“你们可别忘了,那御赐之物被损毁时,乐平可还病重呢。一个病重之人怎么有气力去损毁御赐之物?”“长公主说的有理。”穆家家主竟然主动开口替长公主说话:“虽然穆府和长公主府并无私交,但乐平郡主病重,一度严重到需要冲喜这件事微臣还是有些印象的。当初若不是裴府提前来求娶了我家元娘,那个冲喜的人选就会是裴三郎了。”此话一出,原本还神色平静的皇帝瞬间脸色一变。其他脑筋转的快的臣子也领会了穆家家主的未尽之意。难怪长公主非要在打碎御赐之物一事上进行遮掩,那会儿乐平郡主可是病重到要冲喜呀。若不是裴家定亲定的快,妥妥的就被纳入大皇子的麾下了。看来当初病重是假,为大皇子争取筹码才是真。“这下可不能善了了啊。”在场的大臣在心中默默嘀咕。果然,在下一刻便见皇帝大怒,将手中的酒杯往地上一掷。“大胆!”在场的所有人皆是一惊,除了皇后和太后,其他所有的明白了没明白的都跪下请罪。“请皇上息怒。”皇帝怒气难消的看向长公主,直接开口质问:“阿姐,你老老实实告诉我,当初乐平当真是病重了吗?”长公主一惊,显然也想明白了些什么,脸色苍白的看了看皇帝,又看了看被吓的不敢做声的乐平。咬咬牙开口:“自然是病重了,我岂会拿乐平的身体开玩笑?”“是吗?”皇帝的脸色黝黑,并未被这个理由说服。他向来是真心亲近长公主这个同胞姐姐的,也是真心疼爱乐平这个外甥女,自然记得以往乐平病重时长公主的反应。如此一来,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当然!”长公主向来被皇帝偏爱惯了,又爱女情深,依旧在死撑。“来人!”见长公主如此执迷不悟,皇帝怒气一上来就准备开口问罪,却被太后打断了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