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在想和我说什么?”“啊,差点忘了,我刚想问来着。你来这边是有什么事情吗?”裴三郎右手压住左手边的袖袋,没有回应。穆雨淅见状,连忙开口。“不方便说就算了,我只是随口一问。”“只是有点事要找六娘。”“啊,六娘在那边,我去喊她。”说着便匆忙往裴六娘所在的方向跑去,留下裴三郎站在原地。右手隔着袖袋捏住里面的东西,轻轻的叹息了一声。?宴会结束,穆夫人带着穆雨淅一同归家。“上来。”穆夫人唤住穆雨淅,让她和自己同乘一辆马车。“母亲,我坐自己的马车就可以了。”“我让你上来!”见穆夫人脸色漆黑,穆雨淅内心叹息一声,不情不愿的爬上了马车。“今日到底是怎么回事?”看穆雨淅乖乖的爬上了马车,穆夫人脸色稍霁,开口询问。“还不就是那些小事嘛。乐平郡主找我麻烦,我懒得理她。她气不过就跑出来推了我一把。当时我正好站在秋千上,被她一把推了下去,秋千晃动,也把她给撞倒了。”穆雨淅挽住穆夫人的胳膊,三两下的将当时的情景描述出来。听到这里,穆夫人又拉着穆雨淅仔细检查了一番。“从秋千上推了下来?你没受伤吧?”“没呢。裴三郎正好经过救了我。”穆雨淅脸颊微红的解释了一句。穆夫人之前还以为乐平郡主是在秋千下推的穆雨淅。听到这里才知晓当时的情况又多危险,心中十分后怕,一时也没注意到穆雨淅的神色。“那是得好好谢谢裴家三郎。若不是他,你从那么高的秋千上摔下来得多危险?等我们回到府中,要备一份重礼给他才是。只是不知道裴家三郎喜欢什么。他是读书人,送珍本古籍总不会错。”听见穆夫人自言自语,穆雨淅不免想起了初见裴三郎时他在书坊寻找的《钟吕传道集》。他是不是喜欢道家书籍呢?没注意到穆雨淅在走神,穆夫人又想到了乐平郡主,怒火又燃了起来。“早知道乐平那丫头这么恶毒,我就不该轻易放过她。”“哎呀,母亲。”穆雨淅往穆夫人身边靠了靠,摇了摇她的手臂:“我这不是没事吗?今日是裴家回归京城的第一场宴会,总不能因为我给毁了。”“就你识大体。”穆夫人心疼又骄傲的点了点穆雨淅。“在别人家确实不好太过放肆,但这件事也不能就这样轻轻放过。等晚上你父亲下值了我就去找他。女儿受了委屈,他这个做父亲的,总得替你撑腰。不然要他那个父亲有何用?”“长公主毕竟是圣人的胞妹,我又没有受伤,她若是坚持要护着乐平郡主,父亲也不好多做些什么。”“这事你不用管,交给我们这些长辈们便是。若是不能给你讨个公道,你父亲的官也是白当了。”穆夫人神色十分坚定。一回到府中便将穆雨淅打发回院子休息。担心她今日受到了惊吓,还特意安排大夫给她开了副安神药,让玉清盯着她喝下了安神药休息才作罢。第二日,外面传来了乐平郡主病重,长公主半夜派人将太医院的太医请到长公主府为乐平郡主诊治的消息。“娘子,昨日大夫不是说乐平郡主只是擦伤吗,怎么今日就说她病重了?长公主不会找我们麻烦吧?”玉清担忧的问道。穆雨淅将手中的古籍放下,并未正面回答,只是提了一句:“按制长公主府有令一人,丞一人,录事一人,邑司官若干。除了这些有品级的官员,医官和下仆皆配备齐全。乐平郡主从小体弱,长公主府更是常驻着太医。”能做到大丫鬟的位置,玉清自然也不是庸人。穆雨淅只稍稍提点了一句,她便反应了过来。“娘子的意思是长公主知晓咱们家不会善罢甘休,因此故意放出乐平郡主病重的消息?”“我可没这么说,许是郡主受了惊吓,长公主爱女心切,一时乱了手脚也是有的。”玉清会意,也不再提及乐平郡主,只安心的为穆雨淅打扇消暑。傍晚时分,穆家家主下值归来,吩咐下仆来寻穆雨淅。又一次走进穆家家主的书房,穆雨淅俯身行礼。“父亲。”“元娘来了。”“父亲寻我是为了乐平郡主之事吗?”虽然穆家家主看起来比较严厉,但实际上对穆雨淅极为宠爱,因此穆雨淅才能大胆直言。穆家家主点点头。“外面的传言你都听见了。”明明是疑问的话语,穆家家主却用肯定的语气说了出来。“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