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赵同德这时才飞快地答话。然后气氛渐趋缓和,大家围在一块吃饺子,赵同德突然掏出一只草编兔子来。“吱吱,听说你想要这个?爹爹给你编来了。”赵稚接过兔子愣了愣,“爹爹怎么知道?是我有一天突然撞大运编成功了一只草兔子,之前爹爹教我时,我还一直学不会,所以爱惜了些。”“是周郎君说,他让爹爹教他编。不过,现在爹爹回来了,吱吱想要多少只都成!”赵同德喝得脸蛋发红,高兴道。赵稚也很高兴地“嗯”了“嗯”。就在他们一家子正吃得高兴,有说有笑时,突然有个几岁大穿着华丽的小团子跑了进来,在底下扒拉着赵稚的衣角,好奇地看着她。“皇姑姑,你是孤的皇姑姑吗?”小团子奶声奶气地拉着衣角问。赵稚好奇地对上他那双纯净清澈的眼睛,二人有一瞬间“找到了伙伴”的感觉。“我不叫姑姑,我叫吱吱,嗯皇吱吱?”赵稚高兴地拉着团子的手。“皇吱吱!皇吱吱!”小孩高兴地拉着赵稚的手,一大一小毫无违和感玩在了一起。赵同德搁下筷著,看着低头和赵稚一起专心玩草编兔子的小孩,与熹午晚娘她们面面相觑。“这孩子长得跟当年太子殿下有点像啊”赵同德喃喃道,他口中所说的太子殿下就是现在的新帝。“这就是当今的太子殿下呀。”周斐之手里捧着一只灯笼大小的草编兔子,走了进来。“周郎君也来了。”赵同德同他打招呼道。周斐之看了看赵稚手里把玩着一个草编兔子,脸上突然浮出一丝不悦。“拜见祖宗。”周斐之先是给赵稚行了个晚辈礼。这时小孩看见他,自觉地缩到赵稚身后,只露出一双麋鹿眼。“皇吱吱,那个男的好可怕,刚刚他把孤抓到天上飞,吓死孤了。”小屁孩踮着脚,附在他的“新伙伴”耳朵里说。赵稚高兴地笑开:“对啊,我刚开始时也觉得他很可怕,表情臭臭的,那双眼睛要吃人似的,不过现在不怕啦,而且,飞上去很好玩的。”“好玩吗?孤只觉得吓死,怕他把孤扔下去。”小孩冒出半个头来,同赵稚叭叭道。“他长得的确像是会把人往下扔那种。”赵稚点头附和道。周斐之就这么单膝点地跪着,垂着眉听二人你一句我一句说着,半边俊容都垂进阴影中,看不清表情。赵同德看了看蹲在那边的周斐之,脊梁骨不禁阵阵发寒,忙走过去想扶他起来,被他一下拒绝。“祖宗都没叫起,你让我起?”他那眼睛里寒光乍现,吓得赵同德不敢说话了,只得在一旁给赵稚挤眉弄眼,紧迫又小声地提醒:“吱吱”他伸手指了指跪着的人。“对啊,那人好傲慢,见了孤的父皇也不跪,见孤也不跪,怎么就单单跪皇吱吱啊?”小屁孩拉着赵稚觉得安心不小,便大着胆子直言。周斐之瞪了小屁娃一眼。这小太子是今天被朱右?硬塞他手里,说是以后就由他好好教导,周斐之本来想拒绝,朱右?本也没抱多大希望,可多亏他无意中提了一嘴,说是日后想把赵稚也一块弄来东宫陪着太子,有他在东宫看着两人,他也放心得多。“斐之,你起来呀,我一直不说你便一直不知道起吗?”小姑娘温温柔柔的声音从上方响起,“你怎么比我还笨呀。”赵同德在一旁同赵稚说的话听得胆战心惊,那个用几根头发就能割掉人头颅的周郎君啊,吱吱她怎么敢那么说话?偏生周斐之就像一头被降服的野兽般,她叫他起他才会起。他把灯笼大的草编兔子塞到赵稚怀里,“还给你。”赵稚愣了愣,看着偌大一只兔子,虽然有些丑,但明显内里扎了不少草,要挂在脖子上是不可能了,不过抱着还算暖和。“皇吱吱、皇吱吱,孤也要兔子!”赵稚看了看膝边不到半人高的娃娃,那边的周斐之突然朝他投来敌视的目光,小屁娃浑然不觉。“那这个给你,”赵稚把赵同德给她的兔子给了小太子,“这个是我孙儿送的,不能给。”赵稚说完,周斐之脸上难得多了一抹难以尤察的笑。“那个孤才不要,丑死了,像只长了耳朵的癞□□。”小屁孩说完周斐之脸色肉眼可见沉了下去。“太子,你过来一下,本太傅现在要好好教教你规矩。”周斐之毫不客气一把拎起小孩的后衣领,把他拎了过来,小孩一双短腿悬空,不停扑打着,眼睛泪汪汪看着赵稚:“皇吱吱救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