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j市白领的月平均工资不过三千块,六十万是可以买房的钱。丁景仪现在只是刚拿到身份证没几天的社会闲散人员,对于外人而言,他身世成谜、连个正式工作都没有。这样一个人,突然出钱置办实业,就有些穿越人士的可疑了。理想和现实时刻充满着矛盾,想做事业就不能苟,想苟就要像死人一样苟到底。丁景仪的笑容渐渐消失,他默默地打开了啤酒,吹满一瓶。小酥肉也上了上来,彭原夹了一筷子:“只是想做衣服的话,我想想办法……”“不做了……”丁景仪一个葛优瘫粘在椅子上,“吃利息,一天四十块呢。”哪怕用着j大的学生卡,丁景仪一天光吃饭可就不止四十块啊。两人吃饱喝足,出了火锅店,各扫一辆单车坐了上去。彭原套上卫衣兜帽:“下次去泡温泉吗?”“找个室内温泉酒店,把牛奶和啤酒都带进去……”“这都能混着喝,你的脑洞也是够大。”丁景仪嘿嘿一笑:“我们水瓶座就是这样的。”“我们狮子座就喜欢这样的……”彭原一踩踏板,“准备回家啦。”「孔雀」和「水母」从彭原的口袋翩飞而出,带出冷暖相间的华光,彭原轻声念了一段咒语,两架共享单车自动运转起来,并驾齐驱在坚硬平坦的石板路上奔跑。丁景仪蜷起双腿又放下:“这是什么?”“「定向」的替代,我把它命名为「定位」,这样更准确。”“学得挺快啊。”“必须快,没有新神给你权能魔法的时候,我来做你的眼睛。”“害,我可是近视青光眼白内障一应俱全啊。”“再替补一下眼科医生!”丁景仪一个趔趄差点翻车,好在彭原及时刹住单车把他拽住,免得摔个鼻青脸肿。彭原抱着丁景仪,两人两车别在一起,外套上的火锅气味、酒的余香混在一起,和这北方城的热闹交织。彭原摸摸丁景仪的脸:“好了好了,发车不表白,表白不发车!你受不了别人说喜欢你,那我就……少说点。”丁景仪喘息着,像是刚刚经历了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争。起初他只是想苟着躺着,本以为枕着黑脸猫的猫爪,一夜之间变成了时空神的大腿。经历了漫长的生命,他很明白被撩骚是贵族身份带来的日常,被喜欢则是生命的偶然,不可遇也不可求。40、机房里嗡嗡地响着cpu的声音,李云在黑板前口沫横飞地讲着,下面睡的睡作图的作图,毕竟cad本身就是个枯燥的活,考古计算机制图的乐趣恐怕也只有醉心它的人才能理解了。这节课后半截是练习加作业,内容是用cad画一个商朝的玉鱼,它充满令人爆炸的曲面曲线,看着美丽,画起来就令人痛不欲生了。好在彭原有画魔法阵和纹章的基础,理解起来稍微容易些。丁景仪坐在彭原旁边,在同学「咔哒咔哒」的操作声中悄咪咪地翻着平板电脑。陪彭原上课也不是第一天了,但只能上李云的课,而且就算来,为了避免打扰同学,他只能用隐身魔法坐着。丁景仪倒不是想学点什么,经过这么多年他只知道知识是会疯狂迭代的,塞进去时不时就遭到时代的毒打再清空。但感情不会,粘就是粘,讨厌就是讨厌。他想粘着彭原,就是这么朴实无华的诉求。丁景仪打开压缩包,切了几个窗口,各式各样的服装尽收眼底。不得不说伊凡这人抠归抠,路子还是野,什么风格的美图都找得到。彭原拍拍丁景仪的腿:“伊凡又给你找图了?”丁景仪侧身枕到彭原腿上:“对,我在观察错过的时代……”“行啊,你有我、有白哥,再加个伊凡,古今中外的朋友就全了。”丁景仪摇摇手指:“伊凡可不是个朋友。”“怎么说?”丁景仪切了聊天记录,把手机递给彭原。两人是相互知道锁屏和支付密码的,但谁也没去查过岗。彭原划了一下屏幕,伊凡每天都给丁景仪发一些死亡主题的艺术照,或者是蓝鲸游戏之类的报道。丁景仪的回复也是克制的艺术鉴赏,而伊凡的话语就有些不妙了。“「我的朋友,死亡是生命最伟大的力量」。”彭原小声念了出来,“「和我寻求这力量!」怎么听起来和那个毛子空耳视频「中华第一剑」似的?”“他不正常,除了死神信徒,没人会天天把死挂在嘴边。”“有啊,中二病。”丁景仪抬起脑袋撞到彭原手心里:“这中二病还传染大学生啊……也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