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神识都有些混乱了,如在云端上漂浮,指甲陷进他硬邦邦的肌肉里也不自知。他真的温柔下来,慢慢地磨她,还要诱她说情话:“还没听你亲口说一次爱我。”原来他也想要这种口上的告白。她的整颗心都在他身上,爱他的话早在心里说了不知道多少遍,他想听,她自然是一千个一万个愿意说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却在这一刻感觉到莫大的委屈和欢喜,两种截然相反的情绪在她胸腔里横冲直撞,恨不得冲破她的身躯,夺去了她的声音。穆景绥立即停止了动作,“不说了。”他慌乱去捧住她的脸,慌张得声音发颤,“我不要你说了,明虞,你别哭。”天知道他究竟给她带去了怎样的伤痛,他仿佛听到自己的心在痛得滴血。他以为她已经放下了,没想到那些东西还镌刻在她骨子里。他该怎么做才能把它们全部消灭?路明虞不知道怎么去解释自己的忽如其来的反常,只好贴上去吻住他颤抖的薄唇,把满腔的爱意化在了唇齿间,用身体去安抚他。穆景绥闭上了眼,把眼中的湿润藏了起来。得给她时间,得慢慢来,他这样告诉自己,他还有几十年的时间去补救,去消除那些痛痕。他爱她,已经爱进了血肉里。他知道,她也是。就够了。做到最后精疲力尽,沉沉睡过去前,路明虞用沙哑到极点的嗓子对他说:“我也不知道我刚刚是怎么了,就是突然情绪失控,你别害怕,我爱你是毋庸置疑的,永远不会变。”穆景绥脸上浮起笑意:“我知道你爱我,我也是。”他轻轻刮了刮她的脸颊,“一句调|情的话让你难受成这样,在床上怎么那么脆弱感性,嗯?”她知道他是在故意缓和气氛,不过好像确实是,她在床第间总是很容易情绪上头,也不知道是什么毛病。之前的情绪被眼泪洗劫一空,现在倒是什么感觉也没有了,甚至很容易的说出口:“我爱你。”“知道了,我也爱你。乖,闭眼睡觉。”穆景绥心满当当,他关了灯,任自己陷入沉思,他刚才那句话只是随口一说,现在才察觉到一丝奇怪,每回和她做,她都会哭,快了慢了,轻了重了,无一例外,他一直以为她是娇气。现在一看,好像没那么单纯。或许与她以前差点被侵犯有关,虽然已过去了□□年,但她现在的表现,让他很怀疑,她心里还有扫不去的阴影。他很轻很轻地叹了口气,眼底却是一片阴狠,也是那个人因携带白|粉被抓入狱,后查出有命案在身,被执行了死刑,如果那人还活着,他怕自己会控制不住杀了他。第二天下午,路明虞乘飞机出省去排练节目。一下飞机她就给穆景绥打了个电话。此后一个多月里,她和他都通过电话或视频来聊寄相思。春节,穆风意还是没能回来,盛悠依旧带着女儿去找他。路明虞也没在,穆家老宅就五个大人加一只猫,佣人做好年夜饭后,也回去和家人团聚了。金秋按照顶头上司的意思,在征和员工总群里发了一串红包,加起来得有好几万。几乎人人都领到了来自大老板的红包,本就热闹的群里一时间更加活跃起来。穆景绥没在群里,聊着聊着大家纷纷猜测总裁会不会连夜去接夫人。【很有可能捏,今晚高速路上车少,开快点三四个小时就到了。】【不会吧,春晚结束得十二点半以后了吧。】【赌不赌?】【堵。】【啊这,在你们打赌的时候,穆总已经出发了。】穆景绥是带着猫走的,临走前他对猫猫说:“我带你去找妈妈。”猫猫像是能听懂他的话,用圆溜溜的眼睛看着他,欣喜的喵了一声。猫猫已经习惯了坐车,在车上没有任何不良反应,乖巧坐在副驾驶上。车载电脑里放着新年晚会直播,穆景绥听着里面的声音,到路明虞的节目时,他停在高速路边看完了她的节目,就好像他和她在一起过节。他没有提前说,想给她一个惊喜。路明虞看见他,果然惊喜,她嘴上说:“其实你不用来的呀,我明早和大家一块儿坐车回去。”实际上心里温暖又开心。时间太晚,他们没打算当夜回长宁,就住在酒店里。异地他乡,只要有她在,即使是大马路上,也是家。烟花爆竹声尚未停歇,去停车点的路上,穆景绥对路明虞说:“明虞,新春快乐,祝你永远平安顺遂,开心喜乐。”路明虞纠正他:“是祝我们。”他勾唇,“嗯,祝我们永远开心顺遂。”路明虞满意地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