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蕊年的爸妈是在二十岁出头的年纪生下兄妹俩的。
他们当时年轻,夫妻俩最大的乐趣就是假装吵架,然后把杨永年喊过去,因为他傻。
大人喜欢聪明的孩子,同时也喜欢逗想法单纯的小孩。
杨父通常会装作深思严肃的模样,欺骗面前个子都没梳妆台高的小男孩,“爸爸妈妈决定要离婚了,你跟妈妈回外婆家住。”
“过来。”杨母就努力憋着笑在一旁招招手,“我不跟你爸过了。”
杨蕊年则会站在房门口,无奈对着他们摇摇头:你俩够了。
然后这时候,杨永年总会第一时刻跑到杨蕊年身前抱着她哇哇大哭:“不行!谁都不能把我跟帆帆分开!”
小女孩低下头望着当时身高仅到她锁骨处的亲哥,“笨死了。”
确实是粘人精。
天色将暗未暗。
莫锦溪坐在前座骑车,顺着风行驶向前。目前这条路线便是平时自镇上前往市区的必经之道,她很熟悉。
“你和戚宁奇是什么关系啊?”路上,她起了闲心,好奇问起。
没想到。
杨蕊年凑上前,试着不被耳旁瑟瑟作响的杂音影响,明晰的二字脱口:“炮友。”
然后瞧对方的反应。
莫锦溪的双目瞬间呆涩,脑袋有一时停止运作。
炮友。
这个回答要是从他人的嘴里说出来,那她肯定会深觉苦恼与不解。他们正处于青春期,是最容易出错、冲动、犯蠢的年纪。
但此刻她面对的人是杨蕊年,是同她从小就认识、相伴一直到现在的杨蕊年。
所以,莫锦溪只想问:“他技术怎么样?”
“还不错。”杨蕊年简直忍住了想狂笑的念头,点评道:“年轻、干净、身材好、体力好。”
“而且你不觉得他长得很好看吗?”说到这,她想表达的想法太多了,“一见他就想拉着他上床。”
“就可惜太没边界感了。”
“他还问你和骆齐的关系。”莫锦溪回想起他俩今天的相处片段,“炮友不是不能干涉对方私下的生活吗?”
“他如果喜欢你怎么办?”
“随便他。”杨蕊年仔细思考了下,“其实跟他交往也不是不行。”
有一点让莫锦溪比较在意,“你们安全措施有做好吧?”
“当然。”杨蕊年低头拉开自己的钱包,从夹层内侧抽出一片避孕套给她看,“随身携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