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与藩王私通的赃物在此,还不认罪!莫不是以为有夏督主护着你,便不将皇上放在眼里了吗?各位刑部大人亦在此,休想抵赖!”赵秦守稳稳拿着那玉器,生怕易轻寒抢了回去。
“藩王之物?我从没见过,那是我埋的不假,可是,却是我……咳咳。”易轻寒讳莫如深,不再说话。
赵秦守听到易轻寒说到‘是我埋的不假’时,有那么一瞬的诧异,接着便恢复如常。
“你之前讲的是枚玉蝉吧?既然刑部大人们在此,不妨请他们一同鉴赏一番。”易轻寒往前探了一步说到:“如果赵千户想制造冤假错案的话,也可自顾自给我定罪。”
赵秦守冷冷一笑,将手上玉器交给刑部右侍郎李公达,为防易轻寒耍诈,握紧刀柄随时准备捉拿。
“李大人,这可是那藩王之物?”易轻寒看也不看,扯起一边嘴角笑着问。
李公达凑近一看,顿时红了满脸,手上的玉器拿也不是弃也不是,只是结结巴巴地说:“不是,不是藩王之物,实乃一场误会。”
赵秦守胸有成竹地等着,忽闻此话立马慌了手脚,直要拿回在手仔细看去,却被突然抽刀的易轻寒拦住。
“赵大人在与我做戏吗?还是觉得东厂是个软衙门,可以随你拿捏!”易轻寒冷刀向前,赵秦守抽刀相抵,用力过猛突然从刀鞘里带出一物,咕噜噜滚到另一个刑部大人脚下。
那个刑部大人捡起一看,竟是一枚玉蝉,玉质上乘,浑体通透,于是大伙不解地说:“这才是枚玉蝉,这……”
见过皇家信物的李公达拿过一看,确信了这正是藩王之物,猛地抬头看赵秦守。
“赵千户,你若非带此物进来栽赃嫁祸,便是真正的私通之人了!给我拿下!”易轻寒吩咐身后一干人等,将赵秦守三人团团围住。
“这不可能!定是你这小人使诈!”赵秦守握刀死死退后,想起在绕堤园门前曾拔过刀,顿时明白了,大呼冤枉。
“李大人等且退后,溅了血不好浆洗。”易轻寒拔刀说着,便直奔赵秦守,两下便听一声惨叫,一条手臂竟被生生砍了下来。那些文官哪见过此等架势,纷纷靠着墙角不住哆嗦。
“你们只是执行任务,既然真正的罪首已经被擒住,我便不予追究。”易轻寒不想在自己的死宅里杀人,便放过了那三个面如死灰的人。
“李大人,可否将那‘欢喜佛’还给我,唉,实在是羞于启齿,还请……”易轻寒坏笑着看着这个一脸仁义道德满腹经史书卷的中男人,忽然觉得很是畅快。
“没有,没有什么‘欢喜佛’,叨扰易百户了,本官这就带罪人回去直接上报朝廷。”李公达慌忙将那玉质的交缠在一起的□小人放到易轻寒手里,带着‘赃物’落荒而逃。
易轻寒也不送,看着那些人的背影低头得逞地笑,待关了园子门,这才回到上房。
“相公,那,赵都给了我一枚玉蝉,我把它……”蓝语思带着哭腔,急欲说下去,却被易轻寒打断了。
“没有什么玉蝉,那只是相公埋在树下的‘欢喜佛’,记得了,你看。”易轻寒将手里的物件递给蓝语思看。
“相公,我……”蓝语思羞愧难当,涨红了脸,再一次发誓,决不再对他有所隐瞒。一是两人要合为一体相知相守一辈子,二是他仿似无所不知,但最后往往都在他掌控之中,自己就是一叶扁舟,只能老老实实泊在他广如大海的气场下。
“相公,我该早些与你讲,我……”蓝语思将头靠在他的胸前,低低说。
“我晓得,无事,莫想了。”易轻寒宽容地抚上她的头,那夜看到两人后,他便趁无人时发现了那枚玉蝉。他知道,也许她只是有小贪心,也许她是怕自己动怒。
他等的就是这一天,不让来人残缺着回去,下次还会有人来冒险,他从不怕把事情闹大,越大越好。
两人聊了些私房话,便吃了晚饭歇下。那边的万笃却已是弃了赵秦守这颗棋子,将所有事情都推到了他的身上,走了一步弃卒保车。赵秦守若是栽赃嫁祸,万笃这个上官定然逃不脱指使之嫌,便有把柄被夏明握在手里,赵秦守若是私通藩王,万笃顶多是对下属约束不力。
且不说万笃砸了书房,却说王取夫妇即将起程去元南城赴任,这日,易轻寒带着蓝语思到城外相送。
“妹妹,姐姐这一去还不知几时回来,你要保重。”王夫人拉着蓝语思的手,笑着说,一点儿不见忧色。
“姐姐,你也要保重,好在元南城也是四通八达,气候更比京城好上几倍。”蓝语思开导着,易轻寒早便与自己讲过,此举实乃皇上保护王取的一种手段,待避过这风头时日过后,再度复用便无人提及了。
“那是,我早就想到处走走呢,如今我家老爷得了这个闲职,倒是有机会看看这大好山河了,等姐姐回来给你带好东西。”王夫人一脸向往,看得蓝语思倒有些羡慕起来。
这些日子,蓝语思反复思量,既然决定与易轻寒在一起,既然有了肌肤之亲,便不可避免地要考虑今后的事。他名义上是个……他们不能有自己的孩子,他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每次都将其射在外面,两个人都心照不宣,两个人都不提此事。
可是,要一辈子都如此吗?蓝语思有些落寞。
“妹妹别难过了,来,你看姐姐给你留了什么。”王夫人见蓝语思黯淡了眼神,以为是舍不得自己这个热情友好的‘闺中密友’,忙出言开解,不知道的还以为被贬职的是易轻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