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缝件衣衫就算谢了?你的命就值这点儿?”易轻寒挑眉说,眼里满是戏谑。
“那,我还可以给你……做些事情,昨日王夫人来时教给我的。”蓝语思有点儿不好意思提起王夫人教给自己的事情,见易轻寒如此说,也就硬着头皮说了出来。同时也被易轻寒的态度无语,这本就应该放过自己的,怎么轮到给他歌功颂德了。
易轻寒听到王夫人这个人的时候,又想起那个布包,忍不住勾起嘴角,笑着说:“她又来指导你了?还是你自己求来的?”
“是她教给我的,我真的没想学。”蓝语思一时着急,针脚刺了手指,忙放入口中吸吮。
易轻寒看着蓝语思的样子,笑而不语,半晌才说:“定是那些见不得人的事。”
“不是,这次不是,是很正经的事情。”蓝语思梗着脖子解释着。
易轻寒又在摇头笑而不语,末了不怀好意地说:“我是不信的,除非你做给我看。”
“那,那你趴好吧,我来给你示范。”蓝语思微微脸红,想起王夫人说给自己听的,男人们最是中意这种享受,女人若是练好了这手,纵是没有那夫妻之实,感情也不会差的。
“就看你有什么花招。”听到蓝语思让自己趴好,易轻寒愣了愣,老实趴好双臂环到头顶。也许是想要放松一下一直以来紧绷的神经,也许是习惯了崖底两人静静躺着,也许是被蓝语思大大咧咧的性格所感染,易轻寒收敛了许多,此时一动不动任由蓝语思动作。
蓝语思摒弃杂念,脱了鞋子上床跪好,双手触到他的颈间,时而手指用力,时而握拳轻敲,回想着王夫人教的动作要领,一下下轻重有序地敲按着他的颈部。
蓝语思感觉得到,易轻寒其实还是比较容易哄的,只有将他哄开心了,自己才能安全,因此便卖力地讨好着。
王夫人教的这套敲按手法,据说比起普通手法更能缓解疲倦,特别是在外奔波了一整天的男人们,是十分受用的。
蓝语思用心地边按边想着王夫人教给自己的要领,两手从颈间一路向下,在背上按压了一阵又回到颈间、头部。
易轻寒本没想太多,没想到这双小手是如此的有魔力,也许是自己实在太累了,心累身累,竟觉舒爽异常,从头顶到全身,仿佛都舒展开来。
那双小手游走在自己的颈间和腰背,易轻寒一时有些恍惚,眼皮沉沉不知不觉睡去,梦中的自己置身于一团花海,成片成片的月季花簇拥着自己,五颜六色,又香又甜。
不知过了多久,胸闷的易轻寒醒来时还保持着趴着的状态,身上已经盖了厚厚的被子,被角掖在颈间。易轻寒侧着头,看着滚到一旁睡着的蓝语思,嘴角微微勾起。
轻轻翻了身,躺了一会儿后却再也睡不着,于是伸出一臂压在她的身上。臂下的小人儿醒来,推了推自己的手臂。许是那小人儿太累太困了,推了几下见推不动便作罢,调整了一个姿势后便继续睡去。
易轻寒装着睡得迷迷糊糊的样子,得寸进尺地将蓝语思搂紧,臂中的小人儿认命地不再动,沉沉睡去。
长夜漫漫,幔帐暖暖,易轻寒闭上眼,很安然。
次日,易轻寒将账册给了夏明便站立一旁,只见座首的夏明嘴角勾起,翻看着那本账册不住点头。
“不知是他太蠢,还是别人太聪明,这种东西怎能流了出来!”夏明重重合上账册,左手拿好笑着敲在手边案几上,掩不住喜悦。
“是万府的管家带出来威胁万笃的,那管家赌钱欠了人一大笔钱,万笃见死不救,那管家便豁出命了。”易轻寒答到。
“所以说,身边,一定不能放一个不忠之人,寒儿你说是吗!”夏明笑着往前探了探身。
易轻寒眼皮儿微微抬起,只那么一刹那便恢复如常,笃定地说:“督主说的极是。”
“那日,王取的夫人……”夏明说到此处时微微顿了顿。
“那日王夫人到下官府上,与下官内人续闺中之话,事后内人与下官说,她只是教了内人一些闺中之事。”易轻寒说。
“是疏通筋骨的手法!哈哈,你呀你,莫要累着身子,不然老了就像本座这般,你就知道后悔了。”夏明笑着用手指点着易轻寒说。
易轻寒忽觉脑门有些热,虽知夏明一定会安排人监视自己,但亲耳听到私密之事从别人口中说出来,还是有些背后发凉的感觉。
易轻寒辞了夏明,来到大厅里坐好。下面是众掌班、领班、司房近四十余人,易轻寒一手两指按上自己的太阳穴,闭上眼睛按了一会儿,这才开口:“签子准备好了吗?”
“备好了,易大人。”封旬弓着腰将签筒往易轻寒手边递了递,复又在下首坐好。
每月初一这天,东厂众人都会聚在一起,以抽签的方式决定本月所负责的范围,除了特殊指派的工作外,签中所列便是本月的工作了。
东厂督主自是不会管这些事,平时都是东厂千户郑通和易轻寒坐镇,郑通有任务在外未归,因此今日便是易轻寒一人主持。
众人抽了签之后,便知道了各自的侦缉范围,末了,易轻寒又单独见了几人,各自安排了任务之后,这才叫进了赵都。
“赵都。”易轻寒看着手中自己府上的布局图,深出一口气,做欣慰状说:“此次你立了大功,如柳那贱人也畏罪自杀,但也不能掉以轻心。”
“是,大人。”赵都恭敬站好,微微端起肩膀。
“这样吧,以后你负责锦衣卫大狱的听记,叫上那个叫蒋子义的新来的小子,让他跟着你历练历练。收拾收拾搬到府上后园住着,平时多留意一些府里的安全,那贱人虽然死了,保不准还有同党,最近要清理一下。”易轻寒两指又按上太阳穴,一只手随意挥了挥,示意赵都可以下去做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