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你帮忙,你能怎么帮?这案子归镇南城官府管的吧。”蓝语思问。
“他是病急乱投医了,再者,这案子恐怕没这么简单了,他先到京城疏通一二,自是知道会捅到上面来。”易轻寒看了眼紫玉观音的盒子,转过头说:“夏督主最喜欢紫玉。”
蓝语思一张脸扭了起来,心道就知道易轻寒的话向来不能信,果然又想像上次东珠一样,过河拆桥。
看着蓝语思想怒又敢怒的表情,易轻寒低头一笑说:“我从你这里买了来,可好?”
“这……不好吧,我怎么好意思让你……”蓝语思扭捏地说。
“是不好,那我就直接拿了给夏督主了。”易轻寒边说边转回头,无视蓝语思幽怨的眼神。
就知道这家伙说话不算话,是个惯会诳人的,蓝语思垂了眼睛瞪着,忽然间易轻寒转过头盯着自己看,连忙收起神情肃然着。
“算了,我既说了给你,便给你,就当你在崖底陪我,赏你的。”易轻寒忍住笑,看着蓝语思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心里就说不出的舒坦。
“好说,好说……”蓝语思这回不再假意客套了。
“我叫你试探的……”易轻寒说话惯会说到一半。
“我看他样子不像是知道的,也许不是杨元做的,或者杨元做了但没告诉他爹。”蓝语思知道杨昌河当时的神情定也是被易轻寒暗中派人看去了,所以放心大胆地说自己的判断。
果然,易轻寒微微点点头,便没再说话。
“如果真是杨元做的,你会怎么做?”前世里,蓝语思大多数时候被关在大狱里,此时她才想起来为何杨昌河看着如此眼熟,竟是在大狱里见过的。当时好似就是其子杨元犯了事,上面查下来,竟牵扯出许多的内幕,全家这才被下了大狱。
蓝语思对这家人没什么交集,他们的境遇也与她无关,出于好奇,她只是随口问问。
“你觉得我该怎么做?”易轻寒挑了眼皮儿问。
“我?我不知,我什么都听你的。”蓝语思说着说着,又刻意讨好到。
易轻寒脸上笑容一滞,突觉有些异样的感觉,仿佛她还是那个崖底任他抱着的弱女子,仿佛她还是那个梦里喊着爹娘的弱女子。
但她并不是,她同紫嫣一样,都是万笃的女探子。
“你先出去吧,我要休息一下。”易轻寒慢慢躺下,他要独自静一静。崖底的日子让他有些迟钝,有些不适应如今的生活,那些日子是多么简单,每日除了吃睡就是闭目养神,间或听些这个女人的聒噪,现在想来倒也惬意。只是如今又回到这现实中来,又不得不面对它。
蓝语思心说出去能去哪里呢,易轻寒还有书房可以去,自己除了这东次间卧室就别无其他地方了。看着易轻寒闭上眼睛不再理自己,只好悻悻地出了屋子,来到太阳底下看院子里有些枯黄的树叶。
秋天来了,准确的说,已是深秋了,如今满院再不是走之前那样翠绿一片,反倒有些盈盈实实的感觉。伸手摘下落到头顶的枯叶,因为干枯已经变得凹凸不平的叶身上,筋络清晰可见。
蓝语思似乎有种幻觉,有时觉得易轻寒可以亲近,有时又觉得他还是那个易怒的人,还是那个杀人不眨眼的人。这种幻觉让自己常常话后一惊,以为自己说错话,但是接下来又会觉得易轻寒并没在意。
蓝语思用力将手里的枯叶攥碎,一扬手,碎屑便随着手扬起的弧度飘落下来,飘到廊下静静的湖面上,一点一点。她就如这枯叶般吧,只要易轻寒轻轻一碾,便会化为随风的尘埃。
看来自己还是太易感动了,崖下的生活并不能说明什么,自己一开始救他不也是怕一个人面对死亡会害怕吗?他必定也是这般想的,他虽是个男子,但他也怕孤独,因此他会救自己。至于带着自己爬上悬崖,也许是怕来不及派人下来,失了自己这条线,找不到那账册吧。
千万不要感情用事,千万不要自以为是,还是要像以前一般,卑躬屈膝奴颜媚骨什么的都可以,只要保住小命。恩,紫玉不知价值几何,不如有机会出府去当铺当掉,心中知道个大概的价钱。
想到这里,蓝语思绕过游廊,奔着丫鬟居住的西耳室而去,没办法,易轻寒叫自己出来,只能去丫鬟处了。
因易轻寒要休息,所以如柳便回了自己屋子,边听着主人屋子里的动静边做自己的事,若是有需要,易轻寒和蓝语思只需大声招呼一下,如柳便能听到。
如柳正在屋子里做针线,冷不丁一抬眼看到蓝语思站在门口,忙慌张地站起身来,腿上装针线的小篓子打翻在地,如柳又忙去捡。
27、以身犯险
因易轻寒要休息,所以如柳便回了自己屋子,边听着主人屋子里的动静边做自己的事,若是有需要,易轻寒和蓝语思只需大声招呼一下,如柳便能听到。
如柳正在屋子里做针线,冷不丁一抬眼看到蓝语思站在门口,忙慌张地站起身来,腿上装针线的小篓子打翻在地,如柳又忙去捡。
“你做什么亏心事呢,怕什么,我又不能吃了你。”蓝语思笑着说。
如柳捡了小篓子,忙低了头说:“哪里,夫人您怎到这里来了?有事吩咐奴婢。”
“无事,就是来坐坐,他……老爷睡着呢,我自己一个人在外间又无趣,所以来找你说话。”蓝语思看着如柳将一些碎布胡乱地扔到篓子里,便伸手拿:“我看看你做的针线,向你学学。”
“奴婢做的都是粗活计,给我家表弟做的鞋底子,没得脏了夫人的眼。夫人若是想看,奴婢改日给您做好看的,任是荷包还是涤子都好。”如柳不动声色地将小篓子塞到亮格橱里,又去泡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