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叫随烟的小丫鬟赶忙叫了声‘夫人’,易轻寒才叫人家出去准备沐浴。蓝语思得以抽出手,趁他沐浴的时候连忙在被子上搓了搓。
想是那随烟已经出去了,易轻寒沐浴后便去了书房。蓝语思警觉地躺在床的另一头和衣而卧,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中的蓝语思被吵醒。睁开眼睛看去,天还未大亮,易轻寒正着了中衣看自己。
“脱了外衫睡觉,以后可都是她来伺候洗漱,快!”易轻寒语速偏急,蓝语思稀里糊涂地照办了,想是还没睡醒的缘故。
这会儿刚脱了外衫,随烟便进来了,在外间将一应洗漱之物准备好后,易轻寒便下了床。简单整理之后,易轻寒走进里间,顿了顿,摸向正站在床边的蓝语思的鬓角,轻轻说了句:“在家好好休息,我晚上会早些回来。”
蓝语思一时还不能接受这么亲昵的举动,好在易轻寒说完便走了出去。外间的随烟轻唤了声‘夫人’,蓝语思便走出去梳洗,心事重重地洗过之后,坐在桌前由如柳为自己梳头。如柳的手很巧,几下便给自己梳了一个偏髻,打开首饰盒,挑了副衬自己这身梅红色衣衫的首饰戴好。
易轻寒今日走得早,所以没在家吃,蓝语思觉得气氛很好,比平时多吃了些点心。
吃过早饭坐在屋内继续刺绣的蓝语思,看了看屋外随如柳指挥家仆搬花盆的随烟,心道易轻寒为什么带个夏督主的人回来?难道是夏督主怀疑他,安插个人来监视他?
看样子夏督主很信任易轻寒,如此信任一个人,还要派人监视?东厂真可怕。
不对不对,易轻寒说,这人是他主动向夏督主要来的,看来不是夏督主的意思。难道易轻寒这是在变相地表忠心?
蓝语思想得头疼,索性不想,反正易轻寒的脑子是常人难比的,前世里的他就是个狡诈的人,看似离奇古怪的事,最后皆在他掌握之中。
前世里可是见惯了他的手段,虽然没有用在自己手上,但是看着同牢房的人被折磨得不成人样,也是种很痛苦的折磨。如今竟然嫁给了他,这是蓝语思千算万算都没算到的事情,而且还要在外人面前表现得和睦恩爱,这更是蓝语思没想到的,不过为了活命,她决定忍着,妥协,直到脱离他的魔爪。
“夫人,您这绣的是什么?”随烟到外间取东西,看到蓝语思手里的绣品问到。
蓝语思见小丫头很是可爱灵巧,不像如柳跟个闷葫芦般,于是也和颜悦色地说:“珍珠,蚌里的珍珠。”
随烟张了张口,想是跟她自己猜测的大相径庭,挤出一个笑说到:“夫人好,好体贴,是绣给老爷的吧?”
这回轮到蓝语思张口不说话了,她只是用来练习,倒没想过送给谁,经她这一说,知道要在她面前说什么做什么,于是接口说:“是啊,是给老爷的,就怕他嫌弃。”
“怎么会呢?这是夫人的一点心意,老爷定会喜欢的。”随烟眨着大眼睛说:“来之前督主跟奴婢说,老爷是个不爱说话的人,对自己也粗心,还说娶了夫人就有人照顾了。从今儿往后奴婢会助着夫人一起把老爷伺候好的,若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好,夫人就直说出来,该打该罚,奴婢也长点儿记性。”
“没,你很好,很机灵。”蓝语思被这小丫头的伶牙俐齿镇住了,一时还真不知道说什么好,心道果然是东厂督主的丫鬟,说话办事就是不一般,以后可得小心了。
随烟见蓝语思很随和,嘻嘻一笑就辞了出去继续干活。蓝语思低头看看自己绣的珍珠,心道自己还是记得一些走针的法门的,绣得真的很差吗?为何小丫头见了那种表情,看来还得继续练习。
易轻寒今日果然回来得很早,一起吃过晚饭后,又是随烟伺候着沐浴更衣。沐浴后的易轻寒照例去书房待了一会儿,想是等头发干了之后再就寝,如果头发还是湿漉漉的,两人对坐着未免尴尬。
过了一会儿,易轻寒披着外衫走了回来,一进屋,手中拿着的那日装东海珍珠的盒子就把蓝语思的眼睛死死吸引住了。看着这个有点儿贪财但是不无心机,有点儿胆小此时却满眼希冀的女人,易轻寒突然不想把话说明,看惯了大牢里犯人被折磨后那种憎恨的眼神,他也想看看她被戏耍之后是什么样子,尤其,她还在恨着怕着自己。
“拿好了。”易轻寒将盒子放到床上,回身便脱鞋上床。
9、竹篮打水
“拿好了。”易轻寒将盒子放到床上,回身便脱鞋上床。待回头看去,本想鄙视着笑的他顿时有了一种无可奈何的感觉。那边的蓝语思正抱了盒子坐着,脸上的笑想掩饰也掩饰不住,有了这枚东珠,这一辈子的钱都有了,她怎能不激动。看着在床的另一边躺着不动的易轻寒,蓝语思悄悄下了床,左看看右看看,将盒子放到亮格橱里锁起来,这才回到床上躺好。
也许是太过激动了,蓝语思怎么睡也睡不着,一会儿看看亮格橱是否完好,一会儿回头看看易轻寒是否要改变主意,直折腾了好一阵,索性又下了床,打开亮格橱,将木盒子抱在胸前钻进被窝,决定明日再找个安全地方藏起来,谁也不知道的地方。
蓝语思警觉地面向易轻寒那侧躺好,怀抱着东珠,在半激动半担惊的状态下进入梦乡。在梦里,蓝语思住着大宅子,养了一群面目可憎的家奴,买了一批又丑又肥的丫鬟,自己在大环境的衬托下一枝独秀。正依偎在美男相公的怀抱里享受着清早赖床的滋味,蓝语思不禁大赞这梦实在是太逼真,她竟感觉到相公的鼻息扑到自己额头、脸颊。情动之下不禁伸手环住了相公的腰,看来还是在梦里,真想让这种感觉来得更猛烈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