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我明明听到……”“好了!”暮裳上前,止住身边侍女的质问,对两名女婢道,“只是误会罢了,你们自去忙吧。”两名奉酒的女婢轻蔑地看了一眼暮裳的侍女,带着几分得意离去。宫中传言果然不错,暮裳夫人就是个人人可欺的软包子。侍女望着两人的背影,恨恨道:“等过几日,大皇子和公主回来,我定要向他们告一状!”暮裳皱起眉,声音微冷:“此事不必让他们知晓。”“夫人——”暮裳态度坚决:“我这个母亲帮不了他们什么,至少不能再给他们添麻烦。”侍女只能叹了口气,屈膝行礼道:“奴婢遵命。”只是她心中还是觉得有些不平:“夫人,想当年龙君不惜退婚也要迎娶您,他待您定也有几分真心,你为何要顺着王后的意思疏远于他?只要您能挽回龙君,如何还需要畏惧龙后!”她虽不曾经历,却也听宫内旧人说起过龙君当日对暮裳夫人的盛宠。听完她的话,暮裳却只是苦笑着摇了摇头,什么也没有说。她能说什么?旁人不知,但这么多年,她自己难道还想不清楚么?从始至终,她不过是他的一个借口罢了。若说真心……暮裳忽然又想起很多年前那一夜,还是龙族少君的司泽喝得酩酊大醉,抓着她的手,一声又一声地说对不起。他道歉的人不是她,他纵是有真心,也不是对她。巨大的羽翼自上方掠过,暮裳抬起头,是凤族的人?龙凤二族交好,是以凤族中人也常往龙宫来,并没有什么出奇。却说凤溪被离央的一道灵力挟裹着落在龙宫外,她化为人形,踉跄一下,总算站稳了身形。她心中着急,也顾不得什么礼数,不等人通传,便一路闯入司泽书房内。好在龙宫守卫都识得她,这才没有刻意阻拦。“这是怎么了?”司泽见凤溪气喘吁吁的模样,微微挑眉,难不成是司昀又闯什么祸了?凤溪十次来寻司泽,有八次都是来告司昀的状。对于司昀任性妄为的性子,司泽也很是头疼。但他是幼子,龙后不免偏宠疼爱几分,连司泽自己看在他年纪小,也不忍过分苛责。“司昀被人抓走了!”凤溪急急道。听到这话,司泽不由皱起眉。司昀乃是龙族皇子,母亲又出自魔族,谁敢冒着同时开罪龙族和魔族的风险,将他擒走?“不必急,你将事情从头说来。”司泽递了一盏茶与她。凤溪一口饮尽茶水,缓过一口气,赶紧将今日发生过的事一一讲来。“就是如此,那女仙说,让您亲自去苍穹殿领人,她修为实在莫测,我来不及做什么便被她一道灵力强行送到龙宫外。”凤溪神情忧虑,犹豫一瞬还是道:“司泽叔叔,我觉得,她很强……可能只有您和我阿娘,能有与她一战之力。”凤溪的阿娘就是凤族如今的凤君,也是凤族中的最强者。司泽的脸色也有几分凝重,倘若真如凤溪所言,这样的强者六界屈指可数。但听凤溪形容,带走司昀的女子虽然强大,却并非是当下六界中有名有姓的人物。她究竟是谁,又为何要这么做?“司泽叔叔,她让您去苍穹殿,难不成她与苍穹殿的主人有什么关系?”凤溪又道。只是苍穹殿之主不过是个从凡人飞升的寻常仙君,并无太多殊异之处,怎么会和那样的强者有关系?司泽沉声道:“此事,去苍穹殿走一趟,应该便有答案。”那人既然要他前去,便不会提前对司昀动手,至少如今司昀还是安全的。事不宜迟,司泽嘱咐房中属官两句,随即身形便消失在原地。他化为原形,海水中,每一片金鳞仿佛都闪着璀璨的异芒,不过瞬间便出现在百丈之外。通天海直通三重天上,金龙腾身跃出海面,乘风而去,以司泽的修为,化为原形全力飞行之下,不过一时三刻便到了苍穹殿。他变为人形站在殿门前,抬眼打量,只见殿门残破,四周空无一人,不知其中是何情形。眼前这情景,好像是有人打上门来了。难道就是那个带走昀儿的女仙?如此说来,她与这苍穹殿之主并非有旧,而是有仇了。既然已经到了门前,司泽也不再犹豫,抬步向殿内走去,不过两步却被一道无形的屏障挡住了去路。设下这道禁制的人,修为的确不低。看来她的确就在殿中等着自己。他决意要试探一二殿中人的修为,当下运转灵力打在身前禁制之上,但那股灵力就如泥牛入海,瞬息之间就被禁制吞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