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白芍药已经决定重返白虎国,将属于自己的东西讨要回来,但奈何对于白虎国,她心中却是一丁点的了解都没有。而这些东西,只能请教自己的二伯,由他来告诉自己。如果询问别人的话,保不准事情宣扬出去,到时候引得凌傲天以及大靖国对自己多加怀疑,到时候别说成事,只怕自己会遇到更多难以想象的困难。白芍药还在惦念着自己的二伯,但是她哪里知道,自己的那个二伯不仅长相猥琐,就连思想都特别猥琐。当初将白芍药送到白府之后,为了躲避叛贼们的追杀,他自己就一路向南,在大靖国的一个极为偏僻的村落里躲了起来,过起了平民的生活,完全忘记了自己身为白虎国王爷应该做的事情了。可是,让白芍药没有想到的是,在接下来的将近半个多月里,她的生活竟然完全归于平静,白千娇和清丽陶没有找她的麻烦,就连凌傲天也不再刻意刁难她。至于她的势力,萧宁风经过努力,已经逐渐组建起超过一万人的中兴帮派。她不知道的是,所有的事情,全部都是凌傲天强行压下来的。他需要时间来彻底理清楚自己对白芍药的感觉。至于凌傲歌,他一直在寻找机会制造属于他自己的正当理由。只是,凌傲天下令将他禁足的时间还不到,他虽然根本不在乎那个所谓的禁足令,但是凌傲天的面子还是要给了,否则真闹僵了,吃亏的只可能是凌傲歌。不过,这并不代表他就这么放弃,相反,他的智囊团每天都在想着如何实施那个计划,那个几乎百分之百让凌傲天革去白芍药君后的计划。一切,都在暗中进行着。所谓的平静,只不过是黎明前的黑暗而已。普普通通的老白现在已经是七月天,眼看着再过一段时间就要过节了。深秋季节刚升上来的太阳仿佛也害怕这北方的寒,微微的泛着些红光,但终究因为害怕人间的寒冷,而远远地躲在天边,是以人们人敢于直视着它而不觉得刺眼。就这么点应付似的光芒全仍然大方地洒向自己身下的一个村庄。这是一个大靖国国土境内一个十分普通的农村。在动乱的年代里,无论是大靖国,还是其他的国家内,基本上所有的农村在冬天通常情况下都是荒芜且萧条着的:村子里到处都是荒草,到了夏天的时候,那儿可是蚊子们最喜欢的地方。村里在以前留下来的排水沟仿佛一条条盘在地面上的蚯蚓般,横七竖八地将村子分割成一块块的,杂乱无章。在沟的旁边堆着夏天收割回来的麦秸,到了秋天,这些原本就是已经干枯了的柴火现在更是干得稍微有点火星便能全部点燃了。而这些干枯了的柴火垛,又恰恰是那些常年守在家里的老年人最喜欢聚拢的地方:他们可以在这个既可以躲避风寒又能赞享快乐时光的柴火垛的一隅聊聊今年农作物的收成,又能晒一晒家人今年的成就——假如自家的成就好过别人家的话,那个老头或是老太太就会裂开已经干瘪了的嘴巴发出几声“嗤嗤”的笑声。这光景已经是他们余下的时光中每一天最开心的日子了。太阳刚爬上天空不久,老白刚丢下饭碗,就披着件卷了衣领的棉袄,随手将放在床头的眼袋锅子取过来,一边抬头望了望天空,一边慢慢地踱到村南头的一个柴火垛旁,双手笼好在衣袖里,舒服地倒在柴火上,半眯着眼睛,享受着冬日的阳光带给他的丝丝温暖,顺便等着有活计来。老白今年五十岁出头,就像大多数农村人一样,没什么大的毛病,只是喜欢抽旱烟和贪上两杯,几乎每天都要晕上两盅,赶上哪天忘记买酒了,便如同抽烟的人犯了烟瘾一样,坐卧不宁,直到到村里的小店里买了瓶酒后灌两杯之后,才觉着三魂六魄、精气神又全都回到了自己的身体上。等美美地灌到肚子里两杯黄汤后,他便会悠悠地掏出烟,点上后舒舒服服地喷出两口白烟,在踱到村南头的柴火垛旁躺好,等着谁家有什么红白事或者别的需要掏力气的活计来找他。老白没什么别的本事,不像别的村里人,出去做个生意或者开个小店,他只有一身力气,所以他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发财,好在他家现在也碰不到要他掏什么大钱出来的事情,每天只要能吃得饱、喝得好、抽得舒服,他就觉得今天是过得充实的,过得幸福的。对于老白来说什么是再开心一点的事情呢?莫过于时不时地到镇集上去,而且总喜欢在茶馆里坐上一两天,听听外面世界的事情,尤其是如果有谁去了京城,那么那个人回来之后,老白总是要拉着那个人问东问西的,直到将那个人口中所有关于京城的事情问清楚之后才肯罢休。而每一次的那天,老白总觉得自己又年轻了至少十岁,心里面踏实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