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进,低头出,离洛从她们身上闻到了淡淡的腐烂的味道。
青鸾显然也闻出来了,她轻轻的走到离洛身后,低声道:“公主?”
离洛等她们走远才说道:“无事,早以为这个红清不是正常人,现在才知道,她竟然不是人。”
不过无所谓她是不是人,离洛根本没将她放在眼里。
三日前,离洛故意让人去红清面前说了一些挑拨是非的话,比如秦羽对她说过何种情话,比如秦羽多重视这场婚礼。
激的红清火气旺盛,这才得以在今日的公主别院见到她。
离洛曾找人侧面打听过,红清这个女人心机手段也算了得,要不然,也不会将一个心机深沉的王爷牢牢攥入掌中。
只是,她有先天不足之症,又出身勾栏院,自卑敏感,总觉得别人处处针对她,并因此变得情绪暴躁,易怒。
整个肃王府里,若是有哪个下人说她出身卑贱还妄想攀上高枝,那么少不得要让她折磨的体无完肤,甚至连从小伺候秦羽的乳娘都被红清整的现在瘫痪在床。
这样一个女人,几句挑衅当然不会让她上当,可是再加上离洛故意刻画自己胸大无脑的模样,她就忍不住了。
没有人希望自己中意的东西被人夺走,尤其还是个样样比自己差的。
秦羽在红清眼里那就是趴在枝头会下蛋的金母鸡,而她离洛在红清眼里就是个占了个好家世却样样比不得她的烂泥。
她敏感自卑中养护出来的骄傲,怎能允许让离洛一滩烂泥给打到?自然要来和她争辩一番。
然后争辩的时候,离洛再悄悄的给她来点癫狂散,啧啧,料你心机再深沉,也敌不过心智被摧毁,可不就将心底最深处的秘密抖搂出来了?
公主大吉
辛奴曾经问过离洛,问她为什么要将秦羽比作那趴在枝头的母鸡?
明明话本里说的都是飞在枝头的金凤凰。
即便那秦羽配不上凤凰这个词,从性别来说,这秦羽总归也应称呼公鸡才对吧?
离洛回她说,这秦羽在靖国要钱有钱,要权有权,长得花枝招展的,可不就是一只会生银子的花母鸡?
这公鸡可是不下蛋的,更何况生银子?
辛奴听了捂着嘴好好一顿暗笑,不过事后还是辩解道:“自古都是雄性更漂亮些,比如公鸳鸯,比如公孔雀,花枝招展、拈花惹草,所以公鸡应该更适合他。”
离洛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算了,鸡又没招惹她,何必拿秦羽糟蹋鸡。
如此比喻,想来鸡也是很难过的。
次日清晨,天还未亮,青鸾持灯轻手轻脚进来,点了烛,低声唤她:“公主,宫里来了几位喜嬷嬷,说是来给公主梳妆打扮的。”
离洛昨夜只睡了一个时辰便醒了,醒了后再没睡着。听了青鸾唤她,揉了揉眉头,起身撩开床幔。
北边窗外黑漆漆的,但是南面门外却灯火通明,不时有宫人小心的走过,窃窃私语,似乎怕是惊扰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