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南星拧着眉头想了想,觉得她说的也甚有道理。
只是,这道理又不能当饭吃。
她觉得有必要趁机教育一下小孩子,让冬葵知道一个道理,那就是,吃亏是为了占更大的便宜。
于是莫南星清了清嗓子,对冬葵忽悠道:“生而为人,我们不能只看到眼前的利益,要有牺牲精神。”
“新来的弟子毕竟比你年长几岁,你叫一声师兄也是应该的。就像你的哥哥景天,不也就比你多出生半刻钟?可你还是得叫他一声哥哥,总不能为了让他叫你一声姐姐,就将你们塞到娘胎里再重新出来一次,你说是也不是?”
“再说,这小也有小的好处。你看姑姑我,在我这一辈里是最小的,你大师父和二师父无论如何都要让着我,即使我摔了你大师父的一只墨玉茶盏,烧了你二师父的翠羽大氅,他们都不曾对我如何。”
莫南星自认说的苦口婆心。
冬葵却瞪着乌黑的大眼睛转了转,好像在考虑莫南星说的话到底有多少可信度。
半晌,冬葵犹犹豫豫的说:“可是当时二师父追着姑姑绕着浪沧谷跑了三圈,耗时十天,最后不还是被二师父罚在师祖墓前弹了三宿的琴?冬葵犹记得那时的大雪啊,真真的大的要命……”
莫南星连忙捂住了冬葵的嘴。
这小嘴啊,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你二师父那时是为了让姑姑练琴,练琴……”
可给她在师侄面前留些面子吧。
……
空明堂里只有二师兄莫空青端坐在桌子旁,大师兄不在,景天也不在。
莫南星看着正在摆碗筷的辛夷,道:“辛夷,怎的就我们三个人,大师兄、景天和苏木呢?”
辛夷温柔的给莫南星拿了温热的帕子擦手,一脸笑的说道:“谷主和景天去寒山了,说是谷中待得久了,出去溜达溜达。苏木他去山下集市了,现在新鲜的枇杷正当季,说要买回来给你尝尝鲜。”
“去了白泫那里?寒山上终日古树遮阴,若不是御剑飞到树顶,连片阳光都撩不到,算起来,整个寒山也就白泫那张脸好看些了。”
莫南星就着辛夷的帕子擦完手,顺便拿起来潦草的抹了一把脸,将眼角的眼屎抹了去,瞬间觉得舒服多了。
睡了这几日,感觉眼睛都要被糊上了。
辛夷将帕子规整好,桌子上冬葵已经将饭给莫空青放到了面前。
莫南星接过冬葵的勺子自给自足,将碗里堆的高高的,看得旁边正襟危坐的莫空青忍不住心疼的眼角直抽抽。
他这师妹是真能吃啊。
莫南星没看到莫空青的表情,直到把碗堆起一个高尖,才把自己的碗放下,又起身给辛夷盛了一碗。
辛夷和苏木是一对夫妻,是整个浪沧谷里既不是主子也不是弟子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