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完款易许还端正地坐在原位,完全没有离开的意思,楚辞看着他阴沉的脸色,嘴唇动动,什么都没说,转头走了。走到店门口时易许突然跑出来叫住了楚辞:“今后你打算怎么办?”楚辞脚步停下,却没回头,“陪秦沐阳看病,我查过资料,他的腿虽然伤得厉害,但完全康复也不是没可能。”只闷闷的一声,楚辞听完抬步继续往前走,刚抬起一只脚忽听见身后又传来男人的声音:“楚辞,如果我说我喜欢你,你愿意留下来吗?”楚辞的全身一僵,随即抬起的那只脚落下。夜风送来她清冷的声音:“不愿意……世上也没有如果。”从今以后,我们便一别两宽,各生欢喜吧。番外篇何人与我共白首八月末,h城骄阳似火,易楚擦掉额头的汗滴,把房间的温度又调低了几度。冷气铺面而来,她因燥热微微泛红的脸颊逐渐恢复白皙。坐在高脚凳上喝酒的何晟睿回头瞥了她一眼,笑着捞起瓶沁凉的洋酒,在易楚面前晃了晃,“来一杯?”易楚挑起眉梢笑望着他,眯起的凤眼犹如两瓣漂亮的桃花,言笑间花瓣纷纷,颜色倾城。她不说话,何晟睿就举着酒瓶看她,两人皆笑得风情万种。“不用了。”易楚径直走到冰箱前,拉开最下层的抽屉,拿出瓶啤酒,青葱般的手指扣在拉环,食指一动,清脆的声响击碎了静谧的空气。何晟睿搭在桌沿的手指轻轻扣了两下,嘴角的笑纹愈发深重。易楚一口气喝掉半罐的啤酒,啤酒的寒气顺着喉管传到四肢百骸,那双眼在无形中仿佛也染上了几分寒意。“你生气了。”何晟睿端起杯子小酌一口,语气肯定。易楚捏着啤酒罐坐到他身旁,眼波流转,脸上已然没了笑意,“离婚协议收到了吗?”易楚的语气生硬,听来有不可回转的意味。果然,何晟睿听到这句话后立刻拉下脸,骏黑的眼里仿佛有火花飞溅。易楚若无其事地喝完易拉罐里的啤酒,然后抬手把罐子拍扁,拍打时白嫩的手掌被铝皮咯得发红。易楚拍拍发红的手掌,身体前倾,乌黑的眼里带着几分薄凉的笑意。“那人在绑架我之前和我谈过条件。”易楚的声音有些冷,葱白的手指落到颈间,那里的红痕已经消除大半,但细细看来还是有道扭曲的伤痕。“他说只要我肯配合他,他就帮我结束这段婚姻。原来,在大家眼里,我易楚已经沦落到依靠何家的力量保住我爸的公司。”易楚勾唇,有点想笑,可面部肌肉僵硬得厉害,压根笑不出来。“他们永远不会明白,我到底为什么要嫁给你。”易楚抬手将拍扁的易拉罐扔进垃圾桶,站了起来,大厅的水晶吊灯投射出璀璨的光芒,把她的脸照得完美无瑕。她冷眼看着面前像狐狸一样妖冶狡猾的男人,忽地仰头叹了口气。所有人,包括你,都说我嫁入何家全为利益。只有我明白,认识你的十余年里,我对你的爱从未变过。可是现在,我不想继续了。“等你想好了就把字签了吧。”易楚呵了口气,步伐缓慢地朝楼梯口走去,脚掌落到第一层台阶的刹那,大厅里响起玻璃碎裂的声音。何晟睿站在锃亮的白炽灯下,双眼含笑地盯着易楚的背影,“易楚,不要忘了你说过的话。”易楚身体一僵,半晌动作缓慢地回过头,黑白分明的眼睛仿佛结了冰霜,“我是说过会永远和你在一起,但何晟睿你要知道一点,人都是善变的。现在,我反悔了。”说完这句话易楚飞快地上了楼,房间里属于她的东西不多,几件单衣,几瓶化妆品,一个二十寸的行李箱就能装完。她来时就没带多少东西,走的时候反而还少了很多。离开房间前她最后回头看了眼空荡荡的房间,唇边终于露出一丝苦笑。这场婚姻和她一样,从头至尾都是个笑话。易楚搬回了易家老宅,易父易母早在月前奔赴藏区旅行,宅子里的佣人大都被遣散,只剩下一位老管家和一位家政阿姨,两人都在易家呆了许多年,养成了勤恳寡言的性子,对于易楚的归来并未过多询问。实际上易楚也没有给别人询问的机会,把行李放回易宅后她就转身回到公司,开始没日没夜地工作。何晟睿到公司找过她,穿着做工精良的西装,捧着火红的玫瑰,站在跑车前接易楚下班。下班时段,公司大楼前人来人往,所有人都艳羡于男人的英俊多金,哪怕他早就花名在外,这偶尔一次的深情都让所有女人疯狂着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