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地方估计不能留了,猎户说不定回去叫村里人。江墨提着兔子,又化作原形,飞到山的另一边,找到了一条清溪落下。此时已经过午,清溪周遭都是山石,估计也不会有什么人了。她安心地在河边将兔子烤了,肉味虽然香,吃起来却不是那么美味。吃完后,她十分环保地将火苗灭了,起身时又想起了猎户说的话。“味儿重?”她低头又闻了闻自己,龙骚味?说起来,赤螭的记忆缺失得也太多了,她明明是龙族,怎么会在人间游荡呢?如果不是这样,男主的童年也不会如此凄惨了。一定有什么必要的理由吧?难道她也在找孩子他爹?江墨晃晃脑袋,不去想,她站在清溪前面深吸一口气,“罢了,先把自己洗一洗吧。”夏天附近开了山花,她取了一些,将身体浸入清水中,用花瓣搓着自己的肌肤,希望能盖去一些腥臭味。她现在毕竟是龙,对水尤其亲近,洗澡过程甚是舒坦,几乎忘了时间。阳光又斜了一个角度,山间传来鸟类叽叽咯咯的叫声。在幽静中,江墨想着,她或许可以先回南海老家看看,如果确定自己真的不能回龙族,那待在这山间,也是不错的选择。“啊!姑娘!小生太失礼了!”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打破了平静,江墨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身体,回转过身朝声音的来源看了过去。声音的主人此时却蹲在地上,捂着自己的双眼,看得见的皮肤已经红到了耳根后面,他紧张道:“小生不是故意的!望姑娘恕罪!”书生啊?江墨游到河岸边的岩石后面,靠了一个不错的角度,那书生正好瞧不见自己的身体。她娇声问:“你怎么了?”书生还捂着脸,片刻不敢抬头,他羞愧着急道:“小生无意中看了姑娘了身体!当真罪该万死!”江墨恍然大悟,这个世界还讲究男女授受不亲那一套?她扬声问:“那可如何是好啊?”“姑娘……姑娘先把衣服穿上吧……”书生背过身去。还挺有绅士风度?江墨对他的好感大大提升,但她的衣服都沾了鱼腥味,早就被她丢了。她赤身从水中起来,用法术变出一套粉红色的裙装,小心地自己闻了闻,惹,还是一股龙骚味。书生听不见动静,好一会儿才开口问:“好了吗?”“好了。”江墨站在原地,离那书生两丈远。书生终于肯转过身,刚和江墨对上眼,他又立马低下头,“小生失礼了!”江墨一愣,这男人长得挺儒雅,但也太容易害羞了,“你失礼在哪儿?”书生拱手道:“小生见了姑娘的身子,让姑娘失了名节,可不是该死吗?”有这么严重吗?见了又不是上了。江墨大方道:“没事,这里又没有其他人,我不说你不说,就跟没发生一样。”“这怎么行!”书生直起身体,振振有词道,“所谓君子慎独,做了就该负责任,姑娘,在下不是龌龊之人!”还较真上了?江墨微笑道:“那你说说,你要怎么负责?”书生郑重地俯首作揖,“小生愿娶姑娘为妻!”孩子他爸(3)江墨先是一怔,才提高了声量道:“好你个书生,竟然占我便宜!”书生当即混乱,摆着手,脸更红,“何来便宜之说?姑娘,小生是真心实意的!”江墨四处指了指,“这儿都是乱石,若非故意,你怎会看到我在河中沐浴?”她深吸一口气,又接着道,“还有,你说你要娶我为妻,你知道我是谁?我们门当户对吗?你养得起我吗?既然都不知道,不是看我美貌占我便宜是什么?”“这、这……”书生语塞,“姑娘真是伶牙俐齿,这么一说,小生的确唐突了。”他咬咬牙,道,“是小生思虑不周,姑娘,小生乃新瓶县新上任的县令冯周,敢问姑娘芳名,家住何处,在下准备过后,必定上门提亲。”“你是县令?”江墨听了个重点。县令好啊,国家公务员,工作稳定,看他身上的衣服也有点档次,家底说不定也殷实,当她孩子的便宜爹……等下,江墨,你怎能害人家呢?江墨将自己自私的想法挥散走,严肃道:“冯县令,我们不过萍水相逢,今天的事情若你无心,我就原谅你了,别过,不见。”她说完,扭头就走。“姑娘!”冯周想追过来,无奈他和江墨离得远,对地形又不熟悉,很快找不到人。他在原地怅然若失叹气,“还未得知佳人闺名,日后哪里寻缘?”躲在暗处的江墨听到他这些话,忍不住摇摇头。书生就是迂腐,这年头哪有正经女孩子露天洗澡的?仔细想想,冯周也挺有意思的,既谦虚又自信,还容易脸红。她笑了笑,待他走后,她从岩石后出来,看向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