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命太监将毛笔接过,拿在手里把玩了几下说道:“是血玉做的笔杆吧,这东西好些年没出土过了,随便一块都是价值连城的。”
水月涧恭敬地回答道:“回父皇,这是儿臣去年大败敌寇而缴获来的,儿臣觉得意义非凡,所以想着进献给父皇。”
皇帝水翊轩微微一笑,说道:“我儿有心了,你虽是年轻,但这些年久战沙场立下战功累累,父皇看你这般出息心里大感欣慰啊。”
“父皇过奖了。”水月涧接着和皇上又客套了几句。
洛颜夕小心附在水月寒耳边问道:“血玉不是把玉石塞进刚咽气的人口中以至千年,等到那尸体的血液浸透了那玉石之后而形成的邪恶石头吗?”
水月寒睥了她一眼,没有回答她无聊的问题,而是悠哉地说道:“二哥今年的贺礼没什么新意呢,看来今晚我真要成为全场瞩目的重心了。”
正说着,水月薰双手奉上了一件袍子,并且说道:“父皇,这是儿臣南下渝浮城在当地拨粮赈灾时,临走前百姓们送上的袍子,虽是质地差了些,却是百姓们千人共织共裁共同缝制出来的,民间自有得到百家灯火能心想事成之说,儿臣心想这袍子虽是不比灯火,但也是凝聚了众人的一片心意而赶制出来的,希望父皇得了它也能事事如意。”
水翊轩爽朗地笑了起来,说道:“月薰打小就受人爱戴,乐善好施,没想到竟是能收到这么一件衣裳呢,好,你的心意父皇心领了,借你吉言吧。”
“儿臣不敢当!”水月薰急忙跪地磕头。
洛颜夕似乎从中嗅到了一股子不同寻常的味道,这看似平常的送礼一事却成了几位皇子争相出风头的好机会了呢。
正嘀咕着,忽见水月寒跟着起身走上前去,从怀里掏出厚厚的一摞纸张,说道:“父皇,这是儿臣这些年来安插在各地的细作手绘的皇城简图以及各朝权利的分属,当然,最主要的是各国的兵力部署情况。”
全场一片哗然。
水翊轩颤抖着双手接过了那一摞纸张,不敢置信地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安插了人进入他国的呢?”
“回父皇,有些年头了,毕竟要把宫里所有的情况都摸透了是需要一些时日的,而且朝局时时变化,儿臣想着得到最有力的消息。”水月寒微笑着说道。
“父皇见你平日里无所事事,没想到竟是私底下有所行动了吗,好,好啊,居然连江南玉家的情况也掌控了吗?玉光乾和玉子曦这对父子倒是有趣,居然各自圈钱圈地,想着针锋相对吗,哈哈,有趣,有趣!”那皇上笑得夸张,看来也是有参与争斗的计划呢。
洛颜夕的神色却是一变,没想到玉府里居然会有奸细,而且能把玉家的情况掌握得这般熟悉,这人实属不简单啊。这样一来,自己必须尽快赶回去了,若是玉子曦暗中培育势力的风声传到了玉光乾的耳朵里,那昏迷中的男人怕是就没机会醒过来了。
水月寒算是出尽了风头,那水翊轩看他的眼神几乎是在一瞬间就转变了,高兴之余说道:“对了,寒儿,不把你那王妃带过来给朕好好瞧瞧吗,听说你这些时日宠她宠得紧,这会子倒是藏着掖着的,怕朕看去了不成。”
水月寒用不同于以往轻佻媚态的表情欢快地笑了笑,说道:“父皇见笑了,颜儿慑于父皇威严,原本还想着献艺呢,这会子倒是羞于露面了。”
水翊轩又是一阵大笑,说道:“不碍事,丑媳妇终归是要见婆婆的,何况朕听说你那王妃年轻貌美,清新脱俗的,有什么难为情的呢。”
水月寒颔首,回头看了洛颜夕一眼,示意她赶紧上前,然后见那女人一脸温婉,迈着细小的步子走上前来,怀里还抱了一架古琴,神色高远,倒是有那么股子灵气。
将古琴搁置在一边之后,洛颜夕提了一下自己雪白的裙摆跪下磕了个头,说了一句:“奴才恭祝皇上洪福齐天,祝我西夏繁荣昌盛,长运不衰。”
“好,好啊。”水翊轩笑了笑,原以为依着水月寒的性子会找一个媚态尽显,毫无大家之仪的女子为妃呢,今日一见,这女人举止有度,雍容大方,倒是甚合他意。
“奴才不才,想着为皇上抚琴一曲,顺便跳支舞蹈。”洛颜夕请求道。
“嗯,好。”水翊轩答应着,摆出一副典型昏君的嘴脸半倚着龙座眯起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