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都是我的人,光是皇上附赠的嫁妆便不会少于十万八万两,你们担心这个作甚。”韩书瑶说着,心里却是有些咯噔。那公主恨不得自己能马上消失的好,怕是不会帮自己。而除了他,府上尽是些巴不得自己去死的人。
如今看来,自己还真是形单影只呢,可怜的紧。
那几个汉子却是不知韩书瑶心中所想,搓着手掌,道:“如果府上真拿得出那一万两银子赎你我们便承诺不动你分毫,只是以防有变,只允许一人拿了银子前来,在城东的陂子岭碰头。眼下,您想好了要谁过来赎你,赶紧告知我们一声,我们也好准备一下。”
找谁呢?韩书瑶心里嘀咕了一番,张嘴说道:“府上既然有人要我死,谨防打草惊蛇我怕是不能找府上的人前来,如此,作为我的忘年之交,不如由赵宇桐前来赎我如何?”
“赵宇桐?”刀疤男子一怔,接着笑了笑,道:“您在开玩笑嘛,什么样的交情至于他拿一万两银子来救你呢,而且谁不知那赵府上专门是为皇上培养细作,刺探消息的地儿,我们去那里要钱,不是作死又是什么。”
韩书瑶眼神一紧,心想着总不能让她母亲前来吧,那女人只怕遇事慌张,失了分寸,再露出什么马脚来。至于父亲,呵呵,那个在自己的葬礼上半分痛色也无,好像死掉了一条家犬般毫不相干的男人,如果可以,韩书瑶真心不想求助于他。
除此之外呢……
“韩书璃。”韩书瑶突然喊出了四弟的名字。这就对了,那四弟虽是对自己没有半分情谊可讲,却也没有杀害自己的理由,如今他腰缠万贯,随便抛出一万两银子对他而言根本轻如牛毛。如今,他即便只是做做样子,演一场兄弟情深的戏,也没道理不来救自己。
眼下,也只能信他一回了。
“四少爷?”其中一男子皱了皱眉,道:“你确定他会拿到银子,前来救你吗?”
“会,他也必须来。”韩书瑶说着,轻轻咬了咬嘴唇。
说实话,四弟行事作风十分古怪,实难摸透他的脾性,韩书瑶并不自信他一定会来,只是这赌注押他胜算明显会大一些罢了。
傍晚的时候,韩书璃正闲坐在“红尘一梦”的后院里喝茶,顺便信手翻阅着手里的几本账簿,嘴里喃喃着:“若是被家父知道了我正在经营皮肉生意,怕是会令人鞭笞我一顿吧。呵呵,我娘便是这风尘女子出身的,我如今又重操她的旧业,怕是会让外人笑掉大牙。”
“少爷有本事经营起这么多的生意,老爷有什么理由责罚您呢。再说了,日后您和府上另外的两位少爷总要分家的,眼下为自己谋好了退路也是应该的。”书童常乐说道。
“呵呵,也对,我这最不受人待见的庶子确实该替自己多做打算才是。”韩书璃说着,突然又低笑了一声:“庶子吗,呵呵,该说是孽子更为恰当吧。”
站起身来,韩书璃往一处仓库走去,行至了门前之后,出声问道:“他还活着吗?”
“哦……”常乐有些不自然的回答了一声,然后上前打开了门锁,问道:“少爷,您准备怎么处置他呢?”
韩书璃并未作声,举步走进了那幽暗的仓库之后,居高临下的看向那缩在角落里胡子拉碴的男人,道:“如何,可需要本少爷送你一程?”
“书璃,你不能这样对我,我可是你——”那汉子话未说完,只见韩书璃猛然抬腿,一脚踩在了他的胸口上,阴声说道:“千万别跟我唱父子情深的戏码,你知道你不配。”
那男人喘了一口粗气,道:“再怎么说我也还是你的亲爹啊,你这大逆不道的畜生!”
“呵呵。”韩书璃笑着收回了腿,道:“你凭什么认定我就是你的亲生儿子,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自个儿算什么东西。”
“你娘嫁给你爹不出九个月就生下了你,她在外人面前可以假装动了胎气早产,可到底怎么回事,她心里明白着呢。尊贵的少爷,再怎么说,也改变不了您体内流着贱民的血的事实。你娘是娼}妓,你是娼|妓和嫖|客生下的孽子。”那男人说着,哈哈大笑起来。
韩书璃一道冰冷的目光扫上了那男人的面庞,道:“从我出生开始,你整整勒索了我娘十七年,现在结束了。”言毕,伸手掐住了那男人的脖子,看着他在自己掌下垂死挣扎的可怜模样,心情十分愉悦的笑了起来,道:“尽管好好享受一下这一刻的无助和惊慌吧,这么多年,我和我娘是怎么过来的,如今便一并奉还。”说着,故意控制好了手劲,让那男人在漫长的挣扎中逐渐流失了生命。
确定他死了,韩书璃掏出手帕擦了擦手,漫不经心的吩咐道:“常乐,把他埋了吧。”
“是的,少爷。”常乐答应着,轻轻叹了一口气。
收拾好了一切之后,韩书璃徒步往府上走去,沿路的少女见了一脸的兴奋,手帕发簪的上前送了他许多,更有甚者,竟是为了这翩翩男子大打出手。
韩书璃甩开了折扇,边走边问常乐,道:“你说,我和那赵宇桐并称为京城双玉,谁的姿容更胜一筹呢?”
常乐急忙躬身说道:“少爷美颜如玉,又气质出众。而那赵家少爷却是生性放浪,招蜂引蝶的,这气度上便差了您一截。”
“呵呵,你倒是会说话。”韩书璃笑了笑,突然瞧见一形色猥琐的男子满脸紧张走到了自己的跟前,心道怎么竟还有男人折服于自己的风采不成,而且瞧他手里紧紧攥着一封书信,该不会是情诗之类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