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会的。”他很笃定。
我气冲冲的跟了上去,问道:“你是刘瑾的威胁,凭什么觉得我不会?”
“你不会希望我死的。”裴琰说着,随手褪掉了沾满血污的外衣,然后在一堆柴火前面停住了步子,看来又准备烧水沐浴了。
我跟了上去,蹲在了他的面前,问道:“你是不是高估了自己在我心目中的分量?”
“这倒没有,只是想提醒你一句,他是墨渊的威胁,是朱厚照的威胁,是全天下百姓的威胁。这人鱼肉百姓,陷害忠臣,甚至可能包藏着谋反之心。只要他死了,你就可以回到墨渊身边了,你其实很喜欢他吧?”
我表情一滞,道:“你胡说什么!”
他微微一笑,随手劈开了一截短木。
我一把摁住了他的斧头,道:“就算我喜欢他又如何,你该不会以为我会为了一个男人而置刘瑾生死于不顾吧?”
“你从来没在乎过他的生死,我曾经刺杀过刘瑾,你当时可是抱了剑在一边看热闹来着。”裴琰说着,微微一笑,道:“也许传言有误,刘瑾不是你的生父,而是你的仇人也说不定,谁知道呢。”
我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想到了什么,怒视了裴琰,问道:“既然你那么恨刘瑾,所以早在我来京城之前,就曾为了报复他而非礼过我,是吗?”
他没有否认,反倒是笑了笑,道:“我本来想着杀了你的,让他也尝尝失去亲人的滋味,可后来突然又改变了主意,有时候活着比死了要痛苦的多。”
我突然有些怒不可遏,挥手打向他的鼻梁时却被他一把攥过了手掌,只听他说道:“可我没想到啊,你失忆之后倒是变得没心没肺。那一晚,我被‘醉香阁’的女人点燃的熏香催出了情|欲,借你的身子发泄了一番,你发现自己不是完璧之身了,非但没有寻死觅活,倒像个没事人一样,该着招摇撞骗,骗吃骗喝一样没少做。”
“怎么,觉得事与愿违,想着加劲折磨我吗?”我怒声问道。
他摇摇头,道:“如今的你,根本让我起不了任何的杀欲,所以,你只要这样就可以了,留在我的身边,离刘瑾远一点。”
“是不是我还得谢谢你开恩?”我咬牙切齿的说着,进屋前狠狠踩了裴琰的脚掌一下子,然后啐了一口。
整晚的辗转反侧,手里的匕首有些躁动不安。
我侧脸看了一眼呼吸平稳的裴琰,心想着干脆杀了他算了,这个男人欺我多次,早该取他性命了。
这么想着,匕首划出了一个弧度逼近了他的胸口,可是落下时却有过一瞬间的迟疑。
而这一瞬间,裴琰猛地睁开了眼,伸手攥住了我的手腕,然后一翻身将我压在了身下,眼神阴郁的说道:“谋杀亲夫吗?”
我挣扎了几下无果,猛地抬头咬住了他的脖子,一瞬间,血腥气弥漫着整个口腔。
他说得对,我并不在乎刘瑾的死活,可我和他之间的账总是要算的。这个占有了我的身子,毁了我一生的男人,即使日后我离开他了又能如何,告诉墨渊说我和他不过是逢场作戏,根本什么都没有过吗?
他一掌劈向了我的后颈,等到我松了口之后,似笑非笑的问道:“怎么,为夫是夜里没能满足你,所以耐不住性子了吗?”说着,俯过身来,突然吻上了我的嘴角。
我瞪大了眼睛,刚想着张嘴咬上他的嘴唇,却见他猛地侧过了脸去,说道:“思来想去,我们果然还是要个孩子吧,等着你有点为人母的自觉性了,就不会再对为夫探出利爪了。”说着,突然动手来撕扯我的衣裳。
情急之下乱了手脚,我一边想着踢爆他的蛋,一边又被他摁在床上动弹不得。
实在没辙了,突然使出了女人间打架最常用的耍赖招数,一把揪住他丫的头发,死活不肯撒手!
他防不胜防,一把攥过了我的手腕,咬牙道:“松手。”
“不放!”我一边说着,一边加大手劲撕了起来。怎么着吧,老娘就是嫉妒你发质好!
他攥住我的手猛然用力,捏疼了我的骨头,迫使我松开了手之后,怒声道:“别逼我点穴,摆弄一个死人,我也觉得很无趣。”话音刚落,低头看向了身下,而我趁他不备已将匕首贴近了他的裤裆。
“我先前阉割过欧阳绝,有经验了。”抓住了他的命门,我森森一笑,说道。
“小心擦出血花来。”他说着,身形一闪避过了危险,然后扭动了一下我的手腕,迫使我扔掉了匕首之后,扯过了床幔,撕碎了几条碎布将我的双手绑在了床头上,说道:“玩够了吗?是不是这样会更让你兴奋?”
“呜。”我突然感到悲剧了,使劲扭了扭身子,却发现他再一次压了过来,随手扯开了我的衣襟,说道:“给我消停点,别逼我动粗。”
“死太监,阴阳人,王八蛋!”我破口大骂起来。
“看来我真的需要树立一下夫纲了,太监这个词不要总是挂在嘴上。”他说着,开始动手解自己的衣裳。
衣物一层一层的剥落,目光从他光洁的肩膀到毫无赘肉的前胸,顺便在他胸前那两点粉红的茱萸上流连了几圈,最后落在了他那已经精神抖擞而且颇具规模的裴小琰上面,这才意识到死期将至,在被他攻城掠池之前,我最后说道:“如果我真的是刘瑾的女儿,我们生下的孩子可是有一半你仇家的血脉。”
闻言,他动作一僵,原本带着□的眸子突然清明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