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非常瘦小,脸色蜡黄,一看就是营养不良。眼神里全是胆怯防备,往女人身后躲了躲,声音弱到根本听不见,叫了声哥哥。
“我们一家人终于团聚了。”女人似乎很感慨。
小男孩又扯了扯女人的裤腿,女人立即说:“你现在跟那个狱警一起生活,他们对你好不好?身上有没有钱?你弟弟两天没有吃饱过了。”
当时的贺静生大脑一片空白。
自然不信女人的说辞,他完全没有理会,直接跑回了家,将此事告知了贺宏志,贺宏志便如实告诉他,女人早就来家里找过了,的确是他的亲生母亲。
她无家可归,还拖着一个两岁的小孩,贺宏志又善心大发,想到毕竟是贺静生的亲生母亲,所以便替女人租了一间一室一厅的房子。
渐渐的,贺静生也接受了这个事实。
女人时常都会来俱乐部找他,问他有没有钱,每次都是弟弟又好长时间没吃饭了的说辞。
他看着骨瘦如柴的小男孩也实在于心不忍,便省吃俭用将钱分出来给女人。也经常买饭送过去。
女人仗着皮相好,好吃懒做不肯找工作,便做起了皮肉生意,他每次去出租屋时,站在隔音极差的门外,都能听见浪荡的淫-靡的,女人呻-吟声和各种男人的污秽粗-喘声,落在他耳朵里,只剩下令人作呕的恶心。
女人陋习一大堆,抽烟喝酒,甚至还是个瘾君子。
她哪里是没钱给弟弟买饭,纯粹是钱都拿去
买了毒。
直到有一天,他再次去出租屋送饭,这一次听见的不是那些不堪入耳的声音,而是叫喊打骂声。
女人用她的高跟鞋鞋跟不停地往小男孩身上拍打,尖细的鞋跟划过小男孩稚嫩的皮肤,碰一下就是一条血口,小男孩哭得撕心裂肺,趴在地上无处可躲。
“哭哭哭!再哭再哭!打死你!就知道吃吃吃!废物东西!”
女人整个人摇摇晃晃,手上的劲儿倒是不小。
贺静生冲进去后想阻止,女人也仍旧不停手,她目光无神又狠戾,疯疯癫癫,处于极致亢奋暴走的状态。
她刚吸过,完全没有理智。
“吵死了!赶紧去死!”
女人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抱着小男孩就冲到窗户前,双臂一抛,连犹豫都不曾犹豫过一秒,直接将小男孩扔到了窗外。
小男孩的尖叫声只有短促一声便戛然而止。
贺静生不知道愣了多久,他跑到窗户前,往下看。
从18层的高度望下去,最先看到的是一滩血水。
女人丝毫不觉得自己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情,两眼全是红血丝,开始疯狂大笑,然后跌跌撞撞地跑出去,在警察来之前早就不见了踪影。
从那以后,贺静生再也没见过她。
他也再没忘记过那一幕,甚至清晰到记住了小男孩被抛出窗外时惊恐绝望的表情。
沈蔷意听完这个故事,浑身的汗毛都竖起,她瞬间屏住了呼吸,错愕地愣住。
她没想到恐高症的背后会有这样惊悚的故事。
“对不起”沈蔷意慌乱失措的道歉,“我不该问你”
谁也不想早就愈合的伤疤被揭开。
而她却因为自己的好奇心,又让他重温当时的血腥和黑暗。
贺静生继续轻轻吻她。
用他的实际行动向她表明————没关系。
这件事,的确是禁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