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凝下神色,大步走出房间,对楼下喊了一声:“阿山。”
无人回应。
“陈家山!”
语调拔高,咬字更重。
不悦又显得不耐的声音在这走廊里回荡。
楼下的陈家山听到贺静生连名带姓地叫他,吓得瞳孔都紧缩,顿时危机感满满,就差连滚带爬地跑进来,他担惊受怕地保北:“生哥!医生在来的路上了!”
“你马上查一下,女人卸妆需要准备什么,步骤是什么。”语气严谨得像要做什么学术研究。
陈家山本来神色凝重,打起万分精神来迎接贺静生下一个任务,结果居然听到这?
很难相信竟然从贺静生嘴里听到近乎匪夷所思的话。
陈家山表情一固,茫然地忘了回应。
贺静生就站在一楼楼梯口,垂眼往下看,光线昏暗看不清神色,只能从他声音里辨别他此刻的情绪。
从他身上少见的焦躁和伤脑筋。
直到有仆人送来了冰袋,贺静生才叹一声,似乎头疼又无奈地摆了摆手:“算了,换个女医生过来。”
他抬起手腕看表,不容置喙:“十分钟。”
说罢,他拿过仆人手上的冰袋就转身走进房间。
陈家山:“”
贺静生的生活圈子里,除了无可避免的接触人群,例如生意往来、合作伙伴,否则一般很少有女人的踪迹。
身边全是男性。
仆人,保镖,助理、家庭医生等等。
所以,这荒郊野岭的,让他上哪十分钟找个女医生!
还不如让他去研究如何怎么给女人卸妆来得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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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蔷意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突然失去意识了,但混混噩噩间,似乎能感受到有冰凉的东西时不时触上她的额头和腋下,也或许是全身,甚至包括腿根。
接近于禁忌的部位,最为敏感,痒意会使她潜意识地挣扎,可这时候总会有一个炙热的掌心制止,就紧紧摁住腿心那一块,粗粝的指腹搓过肌肤,有些刺感,不知道有没有变红。
明明划过冰凉的触感,她却不觉得冷,反而很舒服。
大概是梦吧。
幸好,这次总算不是那个被关进笼子里的噩梦。
沈蔷意像是睡了沉沉一觉,等睁开眼时,自己正躺在床上,入目的仍旧是繁复又奢靡的欧式宫廷风,天花板上坠着璀璨的水晶灯,视线往下,看到立在床边的一个输液架,再往下,看到坐在床对面的单人沙发里的男人。
他换下了原先的西装,此刻正穿一件黑色睡袍,腰带系得很
紧,可坐姿慵懒随意,胸口不禁敞开了大片。
房间内就亮着几盏壁灯,光线还是昏暗,要怪就怪他放在腿上的笔记本电脑,屏幕的光尽数打在他身上,让她有机会看清他结实的胸膛。
线条流畅,胸肌偾张,很鼓。腹肌紧致,块块分明。虽然这么形容很奇怪,但真的活像她爱吃的一大板生巧。
他还戴着金丝边眼镜,看上去那么儒雅斯文的外表下,藏在身上的肌肉竟然如此夸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