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知道了,走了。”说完,林符礼顺着下边搭着的梯子爬了下去,离开了许景吾所在的客房院子,顺带关上了门。。……“小姐,秋叶家里已经安排好了,只是,胡护卫家里,胡夫人说不见。”小月悄悄地递给林芜一张银票,语气低沉。林芜停下手中的笔,默默地看着面前的银票,沉默了半晌,将银票夹在了刚刚写就的信封中,堆放在桌面上。“让人看着胡家,有什么问题第一时间告诉我,然后胡护卫儿子上学堂一事,悄悄去办,不要让胡夫人察觉到。另外几家,该给的银票要给,若是有什么需求,也及时告知我。”“小姐,你别自责,我知道你心情不好,只是这几日奔走在各家,你也早些休息,这些事,我和爹爹也能处理。”林芜摇了摇头:“不是,只是他们皆是因我而亡,我如何安心,至少,至少,也能亲眼看着他们下葬才是,保证他们的后人无忧,我才能稍稍安心。”小月叹了一口气,在林芜身边坐下:“小姐,你的心思我明白,只是,小姐,我不想你这样,至少,小月不想阿芜难过。”林芜低下了头,看着自己素白的衣衫,这些天她参加了很多场葬礼,身着孝衣,见了很多人,每一个她都觉得愧对他们,可是她没有其他办法。小月上前将林芜揽入怀中,抱着林芜低声道:“阿芜,别太给自己太多压力,你还有我,有我爹,有伯父,不要什么都一个人抗。”林芜顺着小月的手,埋入她的怀里,环保住小月纤细的腰,再也忍不住,轻轻啜泣起来。小月抚着林芜的背脊,轻声道:“没事的,没事的……”哭泣了一阵,林芜才将自己的头从小月怀里抬起来,擦了擦眼泪,笑着说:“我没事了。”看着林芜发红的眼眶和熟悉的笑容,小月理了理衣衫,故意调笑:“你看,我衣服都被你弄脏了,林老板,得给我买新的才行啊。”林芜侧过头,憋住泪水,有些哽咽,但还是强撑着说:“买!什么样的都买,绫罗绸缎,想买什么样的都成。”小月笑呵呵地将林芜的脑袋捧住,转到自己面前,从怀里摸出手帕,擦着林芜的眼泪:“那可真是太好了,就等着林老板这句话呢,对了,林老板有没有空去看看客院里的美男啊?”“啊?”林芜任由着小月擦着自己的脸,听到这话有些呆滞,抽噎着茫然看向小月。“许公子啊!小姐诶,你把人家请回家,这么些日子也不管人家,我刚刚听我爹说,老爷可是带着酒去找许公子聊天去了,你不去看看?许公子可是伤员,不能喝酒的。”小月擦了一把林芜的脸,顺手收起手帕,有些无奈。“啊!”林芜站起来,原本还有伤心的心情一下子消失了,她是真的这几日处理这些丧事,完全忘了这回事,对,她还要调查“春风”,而许景吾是最好下手的,他看起来就很心软,从他嘴里应该可以套出一些话来,写信问叶总督她什么也问不出来,还不如问许景吾。而江值春,鬼精着,她是一点在他嘴里也问不出什么。想到这儿,林芜慌忙站起来,她把人带回府里,结果就不管不顾地放了六七天,着实说不过去,这般一想,林芜觉着自己确实有些过分。现在她爹还带酒去找人喝酒,这怎么行?一想到这儿,林芜抹了抹脸,对着小月说:“我去看看,爹他是一点也不靠谱,小月你也别累着了,早点回去休息,现在天也晚了,我让秋时陪我过去就行。”小月笑了笑,开始收拾桌上的东西:“行,小姐你先去劝劝老爷,我把这些收拾了就回屋。”林芜点点头,看向旁边有着一张小圆脸的小丫鬟:“秋时,走吧,去客院。”小圆脸的丫鬟正看着门外,闻言呆呆的点点头:“是,小姐。”带着小丫鬟往客院过去,却刚好与迎面走来的林符礼撞面,看着林符礼笑呵呵的模样,林芜有些生气:“爹,你干嘛呢?小月说你去找景吾哥哥喝酒了?”林符礼点点头:“是啊,他这几天就一个人在院子里,我看他孤孤单单的,就过来陪他说说话。”林芜顿时尬住,是她请人回来养伤的,结果却把人晾在了一边,这确实是她做得不对,一时间,她不知道该怎么接话。林符礼呵呵两声:“阿芜还有什么事?没事儿爹回去喂喂绿衣,我那小鸟也可怜,几天没理它了,也不知道心里好不好受,哎呀,我得赶紧去看看。”林芜更是有些无地自容,不知道说什么,林符礼也不顾她,直直越过了她,走远了些才大声道:“还是去瞧瞧吧,你们年轻人的事,我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