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说越兴起,林芜也跟着他是不是附和两声,但多半是他在说,许景吾偶尔插上一两句嘴,三个人到显得和谐,许景吾有些羡慕,但好在桂花糕和他口味,他吃了不少,倒也渐渐放下昨晚那点不顺意了。一直说到午时,有丫鬟过来说着开膳了,三个人才朝着院子里去。吃了午膳,陶业宏高高兴兴地拜别了林芜,和许景吾咬了咬耳朵,叮嘱许景吾别忘了他的请帖,潇潇洒洒地离开了。见陶业宏离开,许景吾和林芜站在门口目送,两人转头准备进屋,在进屋后,两人同时开口:“景吾哥哥阿芜。”两人对视一眼,又一齐出声:“你先说。”林芜笑了一声,先开了口:“景吾哥哥,过几日的秋祭便随着林家一同去吧,家里有备祭服,到时候景吾哥哥也一起行祭礼吧。”许景吾有些惊讶,行祭礼一般是家中子孙才可行,怎么他?看见许景吾有些不解的眼神,林芜目光微微黯淡,笑了笑说:“我是女子,不能上祭台,好在祭礼要求不多,景吾哥哥也当做自己去祭拜祭拜龙王爷也行。”许景吾微微颔首:“我知道了。”“景吾哥哥,刚刚有什么话要说呢?”许景吾顿了顿,耳郭微微泛红,轻声说:“阿芜,昨晚,唐突了。”秋祭在每年的八月初八,这一天传闻是天上瑶池大会的日子,但也只是传说,也有说这一天是柳江龙王的诞辰,还有说是上古时仙人重铸世间的日子,总的来说说法不一,但各个传说出来好像都有理,在临水县,这个江南大镇,离总督府也不远,更多的是信奉柳江龙王诞辰的说法,自然祭礼便与其他地方的祭礼有些不同。许景吾一大早便被林芜叫人喊到了祠堂,里三层外三层的祭服套在身上,好在不厚,这个季节穿着也合适,暗红色的祭服,用金色的丝线埋了淡淡暗纹,乍看是红色的祭服,走动之间,暗纹起伏,显得极为贵气端庄。梳妆的婆子给许景吾带上银色掐丝压纹发冠,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加上繁复贵气的祭服,许景吾好久不曾这般正式过,一时有些不适应。外边坐着的林芜和林符礼都喝着茶水,静静地等着,礼笑得慈祥,林芜安安静静地坐着,端着茶杯不知在想些什么。略微坐了一会儿,许景吾繁重的祭服地祭服走出来,喝茶的父女俩同时抬起头,具是一怔。只见青年面如冠玉,暗红色的祭服着身,贵气四溢,他不言语,一眼望去,恍若天上人一般。许景吾只觉得走动有些不便,好在祭服虽然繁复,但不影响他微微卷起一角,行动手脚,他把暗红色的外衫撩起,将里衬卷起些,方便了不少,看见祠堂的林符礼和林芜,他走了过去。林符礼满是赞赏地上下看了他一番:“不愧是许渠的徒弟,真是一表人才啊,不丢你师父的脸,想必一会儿在祭礼上也不会丢我的脸,只不过只怕祭礼一过,向我打听你这个贤侄的人就多了。”许景吾有些骄傲但还是恭敬地回应:“伯父说笑了。”林芜眼中尚有惊艳,但也跟着附和:“景吾哥哥,当真是一表人才,目若朗星,想必之后也有不少姑娘向我打听你。”许景吾闻言偏头看了一眼林芜,一本正经地摇了摇头:“那还是算了吧。”林符礼呵呵一笑:“哈哈哈,对对对,今日我算是长脸了,走吧,先去柳江,祭礼在午时,等祭礼过来,我也不缠着你们小年轻,就自己玩去,景吾还没见过江南的秋祭,到时候让阿芜带着你转转,她最喜欢到处逛街了。”许景吾点头,乖巧道:“好。”礼笑得高兴高兴,看着许景吾满是欣慰和赞赏,所以,当许景吾一出门,看着那一匹高头大马时,还有些懵,他一身祭服,居然是骑马?林符礼让林芜先上了马车,拍着他的肩膀笑道:“骑马好,这等风采应该让全县的人都瞧瞧,上马吧。”街上十分热闹,人流熙熙攘攘的,有不少叫卖声,还有不少他处的商人来往,各种各样,好在不用从闹市而过,但也是从人群穿过,许景吾拉着缰绳,踱着马步,走在前头,周边全是各种各样的眼光,他只觉得头皮发麻,他向来不习惯这种场景。有惊羡的眼光看着他,还有不少姑娘大胆地向他丢香囊或者鲜花,他也遇到过不少这种送香囊的场景,可是这般大的场景还是第一次遇见,以往也只是在街上遇见一两个个人,可这一路上,从林府出门一直到码头这一路上,他收到不少香囊和鲜花,他从一开始的脸上发热到最后已经麻木,他觉得这么走一遭,已经是这个祭礼上最难的部分了,好在从林府到码头也只一个时辰,他们到时,江值春等人也早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