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是这个吧。”我骄傲地把冰淇淋递了过去。“嗯,谢谢,就是这个。”她接了过去,如获至宝。然后,她本应该被冰淇淋吸引的目光,却像被其他什么更稀奇的玩意牵引着似的,最后,像一架鹞式战机一样缓缓落到了我的头上。“咦,你是怎么了?”她大惊小怪地叫道。“没什么啊。”我掸掸身上的灰尘,若无其事。“不是,你的头上,哟,还有你背上,怎么,那都是什么啊?”我知道瞒不下去了,我尽量让自己表现的很平静,“哦,是那个啊。”“咳咳,那个,就是刚才经过广场的时候,广场上不是有鸽子吗。我买了回来,我买东西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成功过,我也就急着想回来表现一下,所以走条捷径也是无可厚非的事啊。可它们不乐意,我穿过去它们就纷纷飞起来挡我的路要我留下点买路钱,我当然不允许,我这是买给你的啊。于是我就在那里据理力争,结果呢,不知是哪一只就乘着我高睨大谈还没戴表的情况下,就朝我头上撇了这么一坨。”“所以呢?”暖暖不理我的忽悠,她冷静地瞄了一眼我头上背上的斑斑点点,那哪是用一坨就可以形容的,她料定我这个猪头肯定做了更蠢的事了。“所以啊,所以我被撇了一坨之后,我看到还有一大群的鸽子,我就站着不动啊。”“不动?”暖暖瞪大了眼睛,她估计的没错,我是做了更蠢的事,“以你那贼溜溜的身板和速度,应该可以跑的过去啊。”“可是根据弹坑理论,我应该站在原地不动啊。”“弹坑理论?”“是啊,弹坑理论。战场上的老兵在进攻时,就喜欢用被敌人飞机轰炸过的弹坑作掩体。因为飞机炸弹重新击中同一目标的可能性会很小。可是,我怎么想得到它们会在同一时间撇下来这么多而且命中率又超高呢。”暖暖没有什么话可说了,她只得默默地朝着我那原生态的呆瓜脑袋行了最后一个注目礼。“那这个呢,这个有被炸到吗?”她指着手里的冰淇淋。“放心,在我强大的防线之下,敌人的炮火再猛烈,终究没有伤到它分毫。”我展示了一下干净的双手以及并不宽阔的胸膛。“那么,马其诺先生,该怎么处理你那头顶煊赫的战绩呢?”暖暖提到了问题的关键。“唔,这个……”我犹豫了一下,我是很想立刻冲回家洗上一个热水澡,清理掉这种如胶似漆的不适,但是……“你就忍心看着我一个弱女子拎着一大包东西独自上路吗?而且,不能腾出手来品尝这个你用尊严和荣耀赋予了新意义的冰淇淋,也是很可惜啊。”暖暖在一旁幽幽地提示。我立马被融化了。“简单的包扎一下吧,我尊敬的布尔什维克女士。”我大声嚷道。其实,我之所以这么义不容辞的表率了,是因为很不厚道地被另一个不轨的念头怂恿着。乘着护送她和她的大包小包回家的时机,能够一窥其芳闺,这是我几日以来梦寐以求的夙愿啊。嘿嘿,我怎么会放过这样的机会呢。我打算用已经弄脏的外套把头顶马马虎虎地遮掩一下,但我尊敬的布尔什维克女士大概感动于我忍辱负重的血性举措,执意着要为我亲自操刀。看着她一板一眼在我头顶鼓捣着,我很担心她把我包成一个印度阿三。我说出了心中的担忧。“放心。”她大度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小时候,我手工可是得过优啊。”“是吗?”尽管很怀疑,但还是由着她香汗淋漓的在那里忙活着。结果呢,没有被包装成旧社会的印度阿三,这一点肯定是值得推崇的。但是,方方正正,有棱有角,她把我包成一只明显已经上市很久的糯米粽子,这就有待商榷了。“怎么回事呢?”我敲敲这硬梆梆的粽子头。…………“唔,脸型,一定是脸型出了问题。”沉默良久,暖暖终于若有所悟。于是,在那个阳光很好的午后。一个pp舔着冰淇淋悠闲地走在回家的路上。一只粽子尾随其后簇拥着大包小包也走得分外与世无争。回头率,这个——,其实只是那浮云。暖暖的小巢。在经过了一条并不遥远的花砖墁地之后。现在,我就站在一座花园般的二层小洋楼前。这就是她的家吗?我呆呆地站在那里,舌头都短了一截。开着黑色的toyota也就罢了,还住着这么精巧别致的房子,暖暖给我的惊异真是一波连着一波应接不暇啊。想了一想,其实能上得起南帝这样的学校,家境都应该是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