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的,你知道这三天以来我所有的努力和期许是为了什么。知好色,而慕少艾。我觉得这是人最基本的情感之一,我怎么能抗拒它呢?喜欢一个人喜欢到旁若无人,情有独钟,愿意用一切的努力去赢得她,即使遭受到再多的嘲讽和阻挠,也永不渝志。难道你到现在还不知道我在干什么吗?”带着踉跄的表情,暖暖终于转过身来,眼睛睁得大而诧异,她大概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世上竟然会有这样一种倒打一耙的表白。“你,你……”她一时结巴的竟说不出话来。其实,当时她是完全有一万个理由可以反驳掉我的,可是不知是某种微妙的情绪在作祟,还是其他一些莫可名状的原由,事情就这样自然而然地赓续了下去。那刻,想要说得话已经没有被埋藏的可能了,干脆就这样淋漓着一倾到底吧。在阳光下,我又絮叨着道。“我想,我可能就是一颗白天划过的流星,所以我没有那么华丽耀眼的光芒。因为我等不到晚上,我是那么迫切地希望来到你的身旁,希望就这样掉在你的旁边,让你能够注意到我。你可以捡起来,看一看,或者再把它扔的远远的,这些都无所谓……今天,我站在这里,我已经鼓足了所有的勇气,我就想这么做一次,因为如果不尝试的话,我一定会后悔一辈子。”暖暖默默地站着,默默地看着我那张真诚洋溢着32位色深以及1024x768分辨率的脸庞,没有说话。风微微地吹过来,她的眼睛如同四周寂落清冷的树影一样,有了一层捉摸不透的涟漪。她在想什么呢?我有些忐忑。沉默了一会之后,见她还没有开口的意思,于是,我只能再哆哆嗦嗦嗫嚅着废话起来。“我不知道,不知道站在这颗蓝色的星球上,我为什么会觉得那么孤单。很多人说,这个世界充满了爱,充满了光明,我也会去相信啊,可我为什么还会这么孤单呢?直至看到了你,生命,我的生命才在那一刹那间又重新焕发了生机,我才知道,你就是我的光明啊!”我的马屁越拍越离谱。“嗯——,是不是觉得我没有诚意,觉得我很潦迫。但也请你相信,虽然我很穷,但我也会像其他人一样,会拼着老命去维护你花钱的权利的。”“会拼着老命维护你一切与生俱来的权利的!!”吼完了那两句,我就愣在那里,不知道接下去再该说些什么了。她的那种沉默让我紧张得要死,脑子里变得越来越空白,我使劲挠着,除了感觉到头皮上噼里啪啦闪着静电之外,什么都挠不出来。她远远地望着我,像是在看一根已经点燃了引信准备自爆的爆竹一样,很有隔岸观火的意思。我咬着嘴唇,绷紧了身子。她为什么不说点什么呢,这种气氛太可怕了,好像是在接受一场审判一样。也许,这是一场真的审判,关乎生死,关乎命运,那结果是什么呢?我傻不愣登地站在那里,等待着,因为实在不知道再说些什么了。周围的声音似乎在渐渐地消失。风停了,秋千不动了,连阳光也保持着造型不敢轻易搔首弄姿了。屏住呼吸,等待着。好久,好久,真的是好久好久,我都快站成一尊永远的化石了。而暖暖呢,似乎变得越来越朦胧起来。在这长久的寂静之后,她的声音终于如细细的丝线般透了过来。“真的会是你吗?”那声音低浅得若有若无,倘不是周围如死一般的寂静,我真的不清楚自己是否能够听得清她那如呓语般的低喃。或许她完全不是在同我说话,可这不经意间流露出的疑问,又会是什么意思呢?在那丝毫看不出破绽的外表之下,她到底在酝酿着什么样的情感呢?我狐疑地看着她,我只能保持这样安静的姿态,默默等候着一个地动山摇或是万劫不复的宣判。仿佛又一个世纪,就这样无声地消逝了。可内心那激切屏营的心绪却未曾一刻消停,它如花儿一样参差地爆开在苍白的墙体上,纤毫毕现的掠夺,让呼吸像鬼祟般昼伏夜出,忙的不亦乐乎。原以为还要在这样的轮回中渡过一个漫长的周期。原以为爱不守时,她总会姗姗来迟。然而,一切的原以为,就在一句真正打破沉寂的话语之后,纷纷土崩瓦解。“好吧,士兵。”俏皮的语调,与方才的犹疑不同,这次好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似的,隔着冰冷的空气,她温柔的笑了起来。然后,我看见,好似有着一曲悠扬的音乐,她踏着脚步像一个精灵一样向我走了过来。一刹那,所有的光线都在其身后张开了翅膀,明亮的、晦暗的、幽邃的,都在林间穿梭飞舞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