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期你先淡定。”温乔摸了摸她的发顶安抚她。“谢嚣是混蛋吗?”温蹊气坏了,捏着粉拳愤愤道。温乔眉头紧锁,“我觉得这事有蹊跷,谢嚣后来同我说他压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自己房间的,可他并没喝酒,不至于记不清自己怎么回的房,王小姐那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谢嚣房里。再说,你也知道谢嚣那小子,王小姐说起来有些古板过了头,谢嚣一向对这样的人避而远之,又怎么会在自己家里做这样的事。”“二哥,你是说有人故意为之?可是,为了什么?”温蹊不解。温乔耸了耸肩,“不清楚,不管是为了什么,总之这事情对王小姐的伤害极大,如今摆在她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自缢以示清白,要么嫁给谢嚣。”温蹊的嘴唇嗫嚅了几下,终究是一言未发。王婉儿不出意外本该是要做太子妃的,如今却不得不嫁给一个纨绔子弟,名声尽毁,前路泥泞。温蹊近来与王婉儿也算是走得颇近,自然了解那是一个怎样高傲的姑娘,却被设计得这样狼藉。自谢府回来温乔便到了祠堂罚跪,连晚饭都未来得及吃,温蹊吩咐秋霞偷带点吃食进来,顺便再拿一床被子,省的温乔在这空荡荡的祠堂待一晚上还冻坏了身子。直到上床休息时,温蹊依然拧着眉记挂着王婉儿的事情。秋霞将屋里的灯吹灭后便退了出去,只有月光透过窗棂在地上铺着清辉,温蹊翻了个身,决定调查究竟是谁设计了王婉儿。实在是近来发生的事与原先的轨道偏差了太多,若她并非重生或许还不会这样害怕,可她偏偏是重生而来,眼看着事情的发展与记忆不符,她过的每一日都仿佛踩在悬崖边上,不知哪一步就直接坠入浩渊。作者有话要说:大家圣诞节快乐呀!温期期把二乔的苹果偷过来送你们啦!海晏河清珠(三)直到后半夜温蹊才伴着忧思睡过去,一醒就匆匆跑去祠堂准备从温乔那里问出些线索。温乔在香桌底下头垫蒲团裹着被子睡的正香,温蹊二话不说将他连人带被往外拽,小姑娘力气小,没把温乔拽动,却扯着了温乔的头发。“疼疼疼疼,疼,松手。”温乔眼还未睁开,伸出手将温蹊的手按住,呲牙咧嘴地叫疼,温蹊这才注意到自己拽到温乔的头发,立刻松了手。从温蹊手里把自己的头发抢了回来,温乔揉着脑袋爬起来,“干什……”砰的一声,温乔一脑袋顶到桌沿,又抱着脑袋蹲了下去。那声音太响,温蹊听着都觉得疼。“二哥,你……没事吧?”温蹊咬着下唇轻轻揉了揉温乔的发顶。“没事。”温乔慢吞吞地从香案底下爬出来,由着温蹊帮他揉着脑袋,盘腿坐在蒲团上抬起头,“一大早的咋咋呼呼,怎么了?”将手收了回来,温蹊曲起食指绞着裙子,问:“二哥,你还记得昨日有哪些人参加了谢家的诗会吗?”温乔将额头贴在膝盖上,拆了自己的发髻,揉着头,勉强半睁着眼看她,“你打听这个做什么?”“你就告诉我嘛。”温蹊蹲下来,食指戳了戳温乔的膝盖。扒了扒头发,温蹊靠着桌脚坐直,眯着眼睛仔细回想了一下,“我也没往里凑,就远远看了一眼,那群小姑娘我也不认识几个,应该就是和谢国舅走得近的那几家……”“对了!”温乔一拍大腿,“还有上回害你摔倒的那个年蜜。”温乔虽说是风流了些,但也是有分寸的,与世家小姐一直都保持着君子的距离,从他的那里也寻不到多少线索,但温蹊心里好歹有了些底。出了祠堂温蹊便撇开春雨同秋霞,独自一人上了街。如今已是将近中午,日头高悬,大街上正是车水马龙热闹时。往时在马车里倒不觉得,如今少了一层车板的阻挡,鼎沸的喧嚣霎时如潮水般朝温蹊涌来,叫卖声,砍价声,小孩脚上戴着铃铛,个,举着糖葫芦从她身边跑过去,红色的糖衣闪着晶亮亮的光。这样的热闹里,温蹊倒是能沉下心来思考王婉儿的事情。依王婉儿的身份,一般人是吃了雄心豹子胆才会去下她的套,王婉儿那样的脾气又不容易树敌,若真是要从诗会的那群人里拎一个嫌疑大的人出来,那就只有年蜜了。王婉儿非但是她太子妃之位的有力竞争,上一回还指证了年蜜婢女绊倒苏青榭之事。不过这也只是个猜测,若要证实还要证据,温蹊也不能溜进将军府偷听年蜜说话,可在大街上碰见年蜜大概也就比温乔决定奋发图强的可能性高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