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三中午,谢言张罗了顿饭局,几个打小玩到大的兄弟一块儿聚聚,说说话。
“还记得吗?茂子。徐茂辉。”谢言细心的帮几个人烫茶杯,指了指大咧咧坐那儿没个正形的青年:“上初中时候从院里搬走的,他爸做卫浴生意的。”
齐乐明先想起来了,眉毛一挑惊喜万状:“我记得!就院里堆了好多马桶他家!”
徐茂辉脸都黑了,一拍桌子:“姓齐的你嘴巴还是那么臭。”
谢言笑着和稀泥:“这都多少年没见了,还是年轻时候金不换的情谊呢。茂子你得知道,小齐就这样,说话直接秃噜,直来直去不过大脑。”
让他们这么一搅和,冯锡尧也想起来了。徐茂辉原来小学时候跟他一个班的,因为老是留个齐刷刷的学生头,锅盖似的顶在脑袋上,干脆被起了个外号叫帽子。
“早些年我听谢倩说,茂子你不是出去留学了吗?”谢倩是他们小学时候班长,前后院住着,一直有联系。
徐茂辉抓过茶杯喝了一大口菊花茶:“我老子钱多的没地儿花,非逼着我出去糟害钱。喝了四年的德国啤酒,瞅瞅我这肚子。啊,你们谁比得上?”
几个人都笑了,那些最初的陌生在消散,儿时的情谊总是更单纯更让人放松一些。
“这是回来继承家业了?”冯锡尧给他递根烟,自己也叼了一根点上:“还是原来的生意吗?”
“老头子这两年走狗屎运了。”徐茂辉有点赫然的嘟囔:“卫浴建材都做起来了。”
“江北那家大兴建材城,”谢言微笑着接话:“就是茂子他爸做的。说是现在正在高新区拿地,打算再开一家仓储式的大型建材城。茂子正经要走马上任做少东家徐总了。”
“行啊茂子,”冯锡尧乐了:“我跟小齐刚起步做地产,既然都是一条产业链上的,咱们回头合计合计怎么合作。信谁也不如信兄弟,你说是不是,徐总?”
“徐总个j巴,”徐茂辉混不吝的样子,半点没有不好意思的架势:“兄弟回国,这就指望你冯总帮忙打响第一炮了。”
“哎哎,生意等上班再谈。”齐乐明端酒杯磕桌子:“喝酒喝酒,吃完饭下午咱们洗澡去,我一哥们儿在建宁路刚开的韩式汗蒸。”
“下午得陪老婆去产检。”谢言在几个人里面最是年长,前年结的婚:“早都约好了。”
“嫂子要生了?”徐茂辉典型暴发户嘴脸,伸手到口袋里乱摸一气,直接摸了个厚厚的红包塞过去:“给我侄子提前压岁钱。”
“还早呢,”谢言哭笑不得:“预产期四月底,茂子你急什么,到时候还能跑得了你?”
徐茂辉摆摆手,没接谢言递回来的红包:“这算今年的压岁钱,生了再说生了的。”
总之徐总财大气粗外加歪理邪说,愣是出手没有回收的道理。
齐乐明不无羡慕的喝口茶:“徐总啥时候给我也包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