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让陆展尧那点好脾气一下子全没了,他忽而压过去,将满身是刺的人重重地抵回了墙上——
“原本以为你是个能捂热的,看来是我想多了。”
离得太近,卓琢又闻到了陆展尧身上的味道,他在片刻后抬手,手心顺着陆展尧攥着自己衣领的手背钻进了他袖口,再一路往里,还未到肘弯,便被陆展尧狠狠甩开了,“你他妈,”
卓琢踉跄后站稳,哂笑了一声,“还想把我捂热吗?”
“给脸不要脸是不是?”陆展尧瞧着他,眼底不自觉地多了分疏离,“课题的事两清,往后小组作业,但愿别再碰上了。”
陆展尧说完便下楼离开了,卓琢看着他消失的方向许久,呼出一口浊气,将拥堵在眼里的水珠生生推拒了回去。
“卓琢。”
卓琢平静的回身,听着成皓跟他说,“进来吧,你妈妈醒了。”
你最近有点不对劲
卓琢跟学校请了一个礼拜的假,因着袁韶卿死活不肯在医院多住,第二天在成皓的帮助下,三个人又回到了平安巷。
“今天要值班,得回所里,”成皓在走之前掏出钱包,红的蓝的一并塞进了卓琢手里,“你拿着,我明天下班再去银行取。”
卓琢听完又塞了回去,“我有。”
“你有是你的,”成皓不落忍的将那些钱撂在桌上,“走了,有事直接给我打电话。”
钱散乱在桌面上,瞧着他离开,卓琢回身将这些钱收整起来,放进已经堆积了不少钱的抽屉里。
这里头的都是成皓给的,卓琢从来没动过,他自己的奖金足够支撑袁韶卿当下的境况,但也仅限于当下,即便是将成皓给的钱也算上,仍旧无法做到让晚期的病症根愈,所以他才想到那个西装革履,车子轮胎都不染尘埃的程先生。
只不过那天除了陆展尧的干扰,还有袁韶卿在病房里发疯一样呵斥,说什么不要白费力气的话,导致那条短信始终都没有发出去。
晚上,卓琢做完一套题后下楼,袁韶卿醒了有一个多小时,正坐在床上整理乱糟糟的毛线团子。
“来,帮我捋捋。”
卓琢搬了椅子坐下,伸出手做她的框架,由着她撑着羸弱的身子整理这一团乱麻。
“这个月要考试了是不是?”
“嗯。”
“你肯定没有压力了,”说起来有些骄傲,但袁韶卿还是专心着手上的活,“还有小半年,等今年入了冬,给你织的这些毛衣背心就都可以穿了。”
卓琢不言语,游神的点了点头,也正是这会,外头大门突然发出强烈的动静,他几乎是下意识冲到了门背后,将门抵住,另又加了一道插梢。
“死兔崽子,给老子开门!”
木板门震动,看着几欲断裂,外头的男人用醉醺醺的语气接着喊,“你以为你躲得了嘛,老子今天就是把这房子拆了,也得进来看看你们娘儿俩!”
卓琢还是不吱声,房间里,袁韶卿拿手机的手都在抖,她摁下成皓的号码拨过去,外头捶门和骂人的动静已经越发骇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