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念紧张,“没出意外吗?”
她感觉赛车确实是个危险的运动。
“有人过弯道时侧翻了,”路柏川对此印象不深,“不知道伤得严不严重。”
黎念露出庆幸的表情,“幸好你没出事。”
她看起来好像挺担心他的,对他的兴趣远大过比赛本身,那种微妙的感觉又出现了,路柏川不太习惯,强迫自己忽略掉。
他淡淡道,“我命大。”
自从受伤复健后,他就不再像之前那么在意自己的身体,或者说前途,连这种危险运动都敢参与,像是陷入一场无所顾忌的自我放纵。
黎念不赞同,“是艺高人胆大。”
和命运、运气都无关,他能走到现在靠的是自己的实力。
黎念说这话时神情很认真,路柏川看着,莫名就笑了下,妥协一般点点头,“行,你说了算。”
他笑时那股张扬劲儿不加掩饰,尤其是还总是直直地看着对方,长眸微弯,唇角也牵出一道笑弧,每次被他这么看着,黎念都会紧张,既心动,又慌张,不知所措。
她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只好归结为是自己对他太没有抵抗力。
自作多情(是她太贪心了吗?)
“又去游泳馆?”
早上,陈淑仪看着黎念准备出门,破天荒地主动开口,之所以知道黎念要学游泳,是因为她看到了黎念晾在自己房间的泳衣。
不知道她问这个干什么,黎念没出声,在玄关换鞋。
陈淑仪走到门口,“有这闲工夫不如去打工赚几个钱,给你弟弟妹妹买点东西,一年到头不回家,回来也不知道对你弟弟妹妹好点,真是白养了,还学游泳呢,你怕成那样能学会?”
“我为什么这么怕水你不知道吗?”
黎念抬起头,冷冷地看着她,“如果不是你故意把我往水里扔,我会怕水吗?”
她溺水甚至不是自己玩水时出了意外,而是陈淑仪嫌她哭起来太吵把她故意往水里扔的,扔完就故意跑远,对她不闻不问。
小时候不懂,只觉得是自己的错,是她惹烦了陈淑仪,现在再看,那跟故意杀人有什么区别?
“你胡说什么!”陈淑仪立刻炸了,“别血口愤人,明明就是你自己不小心掉到湖里,和我有什么关系。”
“有没有关系你自己心里清楚,”黎念说这个不是指望她会后悔愧疚,而是不想让她站在道德制高点指责自己,“别用长辈的口吻教训我,你知道的,我没有中学那会儿那么好糊弄了。”
她拎包出门,站在走廊里深深地吸了口气,暗自下定决心,下次再放假回来她不要住在这个家了,在外面随便租个房子住也比在这里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