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尔一惊:“你……你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委托?”
“嗯,确实有,不过倒也不算见不得人。”修也摸摸下巴,“我想让你帮我物色物色,咒术界有没有什么不太为人所知的小教派,拥有一定数量信徒的那种。”
甚尔想了想:“我倒是知道几家,可以给你列个名单。你要知道这个做什么?”
修也微笑:“我们的理论需要借壳上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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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蛾正道窝在废弃医院的一个废弃诊室里。他坐在空空如也的诊室一角,一边缝着一只小狗形状的咒骸,一边悲伤地吸着鼻子。
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他这个倒霉蛋遇到这种事情!
校长把棘手的两个御三家小少爷甩给他来带,他只能绞尽脑汁地从未解决的任务中挑出一个难度适中又安全系数高的,亲自领着两个小少爷来玩咒灵祓除游戏。
为了让小少爷们得到良好的游戏体验,他还特意准备了不少可以伪装成咒灵的咒骸,打算让他们玩够了再回去。
没想到!
刚到任务地点,小少爷们就都被抓走了!
而且、而且据他观察所见,抓走小少爷们的是四条手臂四只眼睛的奇怪咒灵。当他把这件事上报给校长之后,校长在电话里直接骂了他一顿:“你在胡说什么?只有两面宿傩长着四条手臂四只眼睛,难道你的意思是,被封印了一千年的诅咒之王突然解除封印复活了,他复活之后不去干别的,先跑到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抓走两个小孩?”
“限你一天时间,赶紧把两个小少爷找到!不然,禅院家和五条家会把你当做诱拐他们小少爷的凶手,把你处以极刑!”
夜蛾正道只好把自己的所有咒骸都放了出去,地毯式地搜寻整个废弃医院。但废弃医院的规模并不算小,三幢楼加上地下室一共有上千个房间,细细搜寻的话需要很长时间。直到现在,夜蛾正道都没有吃上一口饭,时间都花在紧急制作用来搜寻的咒骸上,整个人即使饿到头昏眼花也还是不敢停下缝纫的双手。
“好困,好饿……”
夜蛾正道捂住已经饿到感受不到饥饿感的肚子,他摘下墨镜,用手背揉了揉已经昏花的眼睛,差点想就这样在这里睡死过去,永远不要醒过来。
“饿了?那要不要吃点东西?”
夜蛾正道疲惫地说:“那真是谢谢了,我……”
夜蛾正道:???
他抬起头,懵逼地看向食堂角落。四条手臂、四只眼睛的影子显形在墙角,一手提着一个小男孩的剪影,发出“哼哼”的狞笑:
“我这儿有两个鲜美多汁的小男孩,一只是金桔味的,一只是白雪味的,你想要吃哪个呢?”
罪魁祸首出现了啊啊啊啊啊!!!
夜蛾正道猛地站起,他都来不及把墨镜重新戴上,顶着极重的黑眼圈,不顾一切地向影子抛出自己手中所有的咒骸:“快把小少爷们还回来!”
影子狞笑着退却:“哈哈哈哈哈!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把我看中的食物抢回来了!我都已经计划好了,金桔味的做刺身,白雪味的做烧烤!”
夜蛾正道把危险全然抛之脑后,他跌跌撞撞地和自己的咒骸们一起冲向准备溜走的影子,悲怆地喊:“别跑!别跑!不许做刺身,也不许做烧烤!”
当夜蛾正道追到医院的走廊上之后,他也真正看清了那个影子的模样。那并不是一个咒灵,而是一个穿着女士和服的魁梧大汉,身高逼近两米,除了正常人都会有的双手,他背上也长着双臂,一边手臂夹着一个昏迷过去的孩子,正向着废弃医院的正门飞奔。
那两个昏迷的孩子,不是失踪的小少爷们还是谁?!
他必须要把小少爷们夺回来,否则,否则他就小命不保啦!!!
与此同时,京都也经历着一场翻天覆地的闹剧。
“修也被诅咒师绑架了!他一天一夜没有出现,要不是五条家的人说漏了嘴,你们竟然一个都没有发现?!”
直毘人罕见地动了真怒,他的胸腔剧烈起伏着,指着匆匆集合而来的“炳”成员怒吼:“禅院家花了那么多的资源,倾尽一切地培养你们!结果你们连一个小孩都看不好!他一个人偷偷摸摸地去了东京,你们就放任他出了禅院家的大门,放任他出了京都?!”
一个大长老手下的咒术师小声嘀咕道:“凭修也少爷那个术式,我们想拦也拦不住……”
“那你们不能来向我通禀一声?”直毘人狠狠地一脚踢向那人,“我看,你是巴不得修也就这么被诅咒师杀掉,好让你们支持的小孩坐上我屁股底下的位置吧!”
那名咒术师猝不及防地被踢倒,但他一点都不干反抗,闷声不吭地重新坐好。
“你们都给我去东京!去把修也给我救回来!要是我儿子有半点闪失……”
禅院直毘人的双眼闪动着残忍的光:“那你们以后也别想有儿子了。”
“炳”的成员们屁滚尿流地统统拿起自己的咒具狂奔了出去。
“比起怪罪‘炳’,你更先反省一下自己平时是怎么教育儿子的,直毘人。”
大长老坐在直毘人身后,冷眼旁观了整场闹剧:“要不是你过度溺爱,让修也那孩子极度任性,还和五条家那个六眼走得那么近,他也不会和六眼一起私自跑去东京高专,然后在东京被诅咒师趁机绑架。”
直毘人慢慢转过身,他阴冷地盯住大长老,一字一顿地说:“趁机?我看,并不是趁机吧。是不是有什么熟知修也术式和行踪的人,向诅咒师泄露了些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