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灼霄把虞惜抱到厨房的岛台上坐着,转身去给她接了杯温水。
虞惜接过,一口气喝了大半杯,觉得喉咙舒服多了。
靳灼霄:“不喝了?”
虞惜:“嗯。”
靳灼霄从她手里拿过杯子,慢悠悠喝了一口才说:“西西,人死不能复生,但你也不能一直困在过去,要是被你哥哥知道,他肯定会自责的。”
虞惜抿了抿唇,耷拉下眼睑,语气失落道:“我知道,但我控制不住。”
虞礼去世给虞惜留下的伤害本身就大,再加上这么多年的加深,夹杂着思念,就像钉子一样凿进了她灵魂里。
靳灼霄看了虞惜一阵,放下杯子说:“量变产生质变,其实你可以从现在开始慢慢改变对雨天的固有联想。”
虞惜眼露困惑:“怎么改变?”
靳灼霄:“从来没人告诉过你下雨就代表着那场车祸,所以你为什么不能告诉自己,是你哥哥借着带走他的这场雨回来看你了呢?”
听见这话,虞惜羽睫轻颤,心头涌起一阵激荡的情绪。
不得不说,靳灼霄真的很会戳虞惜的心,知道她最期盼什么。
靳灼霄猜到虞惜能听进去,故意吊儿郎当的开玩笑:“要是你哥哥知道你现在过得很好,一开心说不定还能出个彩虹给你看看。”
被他一开解,虞惜心情好了不少,嗔怪道:“油嘴滑舌。”
“这叫甜言蜜语,”靳灼霄戏谑地问,“要不要尝尝?”
他就正经不了三分钟,虞惜有些窘:“大半夜的,你别闹。”
靳灼霄勾唇,意有所指道:“就是因为大半夜才应该闹啊。”
虞惜:“……”
她就服了,靳灼霄这张嘴说出的话真是条条都能通车。
靳灼霄笑:“不逗你了,回去睡觉吧。”
虞惜:“嗯。”
靳灼霄先抱虞惜去洗了脸,然后才回卧室。
两人关灯躺在床上,靳灼霄把虞惜揽进怀里,跟哄小孩一样轻拍着说:“睡觉吧。”
“嗯。”
虞惜把头埋在靳灼霄胸口,闻着他身上浅淡的雪松香,觉得特别踏实。
一夜无梦,第二天临近中午,虞惜还在睡梦中就被靳灼霄叫醒。
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语气有些不满道:“干什么?”
靳灼霄趴在床边,神神秘秘地说:“你去窗户那看看。”
虞惜不知道靳灼霄又搞什么,顶着有些乱的长发下床,困惑地走到卧室窗边。
靳灼霄大力拉开窗帘,卧室瞬间大亮。
虞惜抬手遮了遮眼,等适应之后,才看向窗外。
外面天晴了,还出现了……彩虹!
虞惜大脑有些宕机,反应过来后快步走到窗边,打开窗户。
空气里还有些潮湿感,带着细微的泥土腥气,但那条彩虹确实是清晰可见的。
虞惜眼眶盈泪,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此刻的心情。
她看向靳灼霄,激动地说:“靳灼霄,真的出彩虹了!”
靳灼霄眸光柔和道:“嗯,我看见了。”
虞惜低头看着腕上的银镯,笑着落了泪。
对于深陷无望和苦难中的人,信仰和玄学往往是最好的安慰,哪怕明知是假的。